等了两天,雪虽然停了,但是还是阴云密布,不适合飞机上天。这位机场的军官,是绝不肯这样的天气,让飞机上天的。

    司令部每天都打了电话来询问,祁中校嗯嗯,接了两句,便把电话递给陈殊:“陈小姐,司令的电话。”

    陈殊生着气,哪里肯接电话的,拿过来,直接挂掉了,冷着脸:“以后他的电话,都不要叫我了。”

    说罢,走出机要室,拢了拢围巾,新疆的冬天可真冷啊!

    祁中校愣在哪里,过了会儿,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拿起来:“司令,对,陈小姐她挂了电话。陈小姐她……她可能不太舒服,回去休息了。不不不,应该不需要大夫,只是……只是水土不服。好的,好的,卑职明白。”

    李纵云无论多忙,是每日必定一个电话的,只是陈殊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接的。偏偏机场的军官又不敢挂李纵云的电话,就放在那里,一遍一遍催着陈殊。陈殊只好自己亲自去挂断了。

    久而久之,机场的人都晓得这位陈小姐脾气大,连司令官也敢甩脸子,敢给脸色瞧。偏偏司令官还不生气,头一天这位陈小姐挂了电话,第二天还照常打来。

    司令官雷厉风行,何曾这样好脾气过?慢慢的,祁中校琢磨过味道儿来,对陈殊便越发恭敬起来。

    等了一个星期,等云层渐渐散开,祁中校便来通知陈殊:“陈小姐,天气放晴了,中午的飞机,晚上就能到上海。”

    陈殊点点头:“好的,我马上收拾行李。”待在这里,还不如回上海去,还有得事情可做。

    祁中校送了陈殊上飞机之后,亲自打了电话,同李纵云报告:“是,陈小姐上了飞机,大约晚上到上海。”

    陈殊坐在飞机上,望着下方的楼房、田野越来越小,渐渐飞机上升,便可见云朵。

    这架飞机大约是专供这些高级军官来往的专机,装修得很豪华,沙发,餐桌一一皆备,陈殊歪着睡了一小会儿,被一阵颠簸惊醒了。

    飞机剧烈的抖动,桌上的玻璃杯被强烈摇晃的飞机摔在地上,陈殊扶着座椅,几乎站不稳,她勉强走了几步,朝前面驾驶仓大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前面没有人回答陈殊,只是飞行员不知在同谁通报:“C47号遭遇故障,C47号遭遇故障,无法继续飞行,请求迫降,请求迫降。”

    匣子里有声音传出来:“请报告地点,请报告地点,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陈殊的心脏怦怦直跳,还来不及说什么,便一阵天旋地转,飞机快速的下坠,处于失重的状态中,机翼一路擦着火花,扑进一条河流之中。

    陈殊一头撞在机舱上,眼冒金星,后来的事情便完全没有知觉了,昏迷之前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原来做那样的噩梦,并不是李纵云要出事情,而是自己要出事。不晓得死之后,会不会回去现代呢?李纵云听见这个消息,是怎么样的呢?我不是这里的人,终究还是要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去的……

    机场的祁中校收到飞机失事的消息,不敢隐瞒,亲自去了行营司令部。去的时候,很不巧,司令官正在开会,付旗见祁中校脸色很不好,走出来,问:“什么事情 ?”

    十二月月底了,数九寒天的天气,却叫祁中校冒出冷汗:“陈小姐坐的那班飞机失事了,飞机发生了故障,请求了紧急迫降,但是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的方位。”

    付旗一言不发,祁中校拉着他:“谁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大事?那是司令的专机,飞前一定检修的,怎么会出事?怎么会出事呢?”

    祁中校晓得这位陈小姐在司令心中的分量,何况这是司令的专机,倘若不是陈小姐上了这班飞机,那么上飞机就是司令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惊,恨不得立刻回机场排查。

    他站在那里抹汗,央求付旗:“兄弟我这回闯了大祸,司令哪里,兄弟可要为我美言几句。”

    付旗淡淡道:“这是瞒不住的,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立刻进去告诉司令。要是意外还好,要是人为,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疾步走进去,李纵云仍旧继续讲着:“后天南京会派谈判的外交官了,鹤龄,你的第七师要调进迪化城来,加强安保。”

    付旗弯腰,低声汇报:“司令,陈小姐坐的飞机失事了。”

    李纵云的话截然而止,他望着付旗,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的飞机出事了?”

    李纵云的脸色瞬间便变了,付旗听得出来,司令忍着怒气。

    付旗低着头,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司令,祁中校来报告,陈小姐乘坐的那辆C47飞机,途中发生了故障,坠毁了……”目前的还不能确定具体的方位。

    话还没说完,就见李纵云暴怒,桌子上的文件全都被扫到地上:“祁英呢,他混账!”

    找到陈殊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这架飞机是军用飞机,坠毁之后,照理来说应当立即被人发现的。只是飞机坠入的是河里,四周荒无人烟,好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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