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全都是写着的繁体字。

    陈殊大呼:“糟糕,把这茬忘了。”要是就这样寄去报社,搞不好就直接被打成废稿了。陈殊繁体字是认得的,简单的也会写,只是复杂和不常见的是完全不会的。

    陈殊打开门,尔雅和尔雯正在院子里跳皮筋,冯太太出门去买家用了。陈殊招手:“尔雅,尔雯,你们能不能帮阿姨一个忙?”

    两个小丫头跑过来:“陈姨,什么事?”

    陈殊问:“你们识字用的字典,能不能借阿姨用一下?”

    尔雅迷惑:“陈姨,识字用的字典?那是什么?”

    尔雯似乎了解一点:“是那种正切,反切注音的大书吗?那种书只有学校里的老师有的,很贵的。”

    陈殊不知道即便拼音注音的前身《国音字典》,在她那个时代的民国,也是直到1919年才开始印行的。而现在陈殊所知道的那套拉丁化的汉语拼音是1958年才正式采用的。

    这可难办了!陈殊垂头丧气,只好采取笨办法,把不会写的字一个一个的写下来。这项工作既枯燥又无聊,足足写了大半天。

    冯先生还没有回来,尔雅尔雯两个人别冯太太赶去写作业了。

    租房的时候,陈殊记得,中介说过正房的朱先生是教书的,屋子里传来咳嗽声,他是在家的。陈殊拿了草稿,站在门外敲门:“朱先生,您在家吗?”

    里边便听见座椅拖动的声音,出来一个国字脸,身穿灰色长衫的五十来岁的先生。他带着一副眼镜,一出来镜片上便结满了水汽,他不得不取下来,就着衣角擦了擦:“喔,是陈小姐,你有什么事?”

    朱先生平日里不喜欢热闹,与冯太太一家也没什么来往。陈殊拿出自己的手稿:“朱先生,我有一些字不会写,想请教你。”

    朱先生接过来,翻了翻:“这么多?”说完觉得不妥,补救道:“你从小在国外长大,刚刚回来,不认得很正常,慢慢学就是了。”

    又仔细看过了一遍:“这有点多,我把对应的字一个个写在下边,晚上给你?”却没有邀请陈殊进去坐的意思。

    陈殊点头:“非常感谢你,朱先生,那我晚上来拿。”

    ☆、第10章 第 10 章

    到了晚上,冯太太和陈殊正围在桌子上吃饭,朱先生提着公文包,敲门进来:“陈小姐,字都改好了,你自己一一对照,很清楚的。”

    陈殊接过来,那稿子上果然都一一更正过来了。许是冯先生担心她不认识,还特地用正切反切注音了,密密麻麻的一整篇。

    冯太太热情邀请朱先生一起吃饭:“朱先生,您一起吃点儿?”

    朱先生似乎对这样的热情并不习惯,摆摆手:“不用了,谢谢,我还有事。”在陈殊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匆匆出了四合院。

    冯太太关了门:“这个朱先生也不知道干什么,隔一天晚上必定出去。”

    冯先生知道冯太太想歪了,说:“侬别往歪处想,朱先生是大学教授,是读书人,为人很正派的。”

    冯太太满不在意,撇嘴,小声嘟囔:“那倒是不见得的,这年头,抛弃糟糠的教授还少吗?。”

    陈殊拿了稿子,忙回了房间,对照着,一字一句的誊写。

    外面冯太太问冯先生:“陈小姐的工作有谱了吗?”

    冯先生摇摇头:“主编听说是个女子,说什么也不肯,说只怕质量不过关,又耽误时间。”不过冯先生又说:“她孤身一人也挺可怜的,我明天再和主编磨一磨,最近缺人,说不定可以去试试。”

    冯太太也赞同:“是的呢,没什么亲人,生病都一个人,连朋友都没有。”

    陈殊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竟如此可怜。几万字的稿子,繁体字又不太熟悉,陈殊誊写了足足一天才誊写完。写完了,又装到信封里,贴上邮票,拜托尔雅送到邮局去。

    第二天,冯先生中午回来通知陈殊:“陈小姐,报社最近要翻译一本英国小说,缺人手,你愿意去试一试吗?”

    陈殊喜不自胜,忙点头:“愿意的,愿意的。”

    报馆的规模也不大,一间大约五十平米的小屋子,里边只有四五个人在忙着写稿子,排版。墙角,走廊上都堆满了旧报纸。冯先生领陈殊进去,提醒道:“陈小姐小心,有点乱。”

    报馆的职员各做各的事,瞧见生人来,也并没有抬头。最里边是个小隔间,上面写着“总编辑办公室”,冯先生敲门:“黄先生,人到了。”

    “请进!”小隔间里边一股烟味儿,陈殊不自觉的咳嗽两声。

    与陈殊见过的一般人不同,这个总编穿着西装小马甲,还梳了个油光铮亮的大背头,大约四十来岁,手上夹着一根雪茄,站起来,朝陈殊伸手,笑:“陈小姐,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冯编辑总向我推荐你,今天总算见面了。”

    陈殊不觉得有什么,也伸手握手:“你好,总编。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翻译的工作?”

    总编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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