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锐的叛军手里……他不敢深想发生了什么,亦不敢想象女孩受到了怎么样的折磨。
    他的心劈成两半,一半是无尽的愧疚,一半是滔天的杀性。
    “殿下!”
    陈溟过来找赵槃,见他手臂上的伤口一夜未曾包扎,已结了一层狰狞的血痂。
    赵槃嗓子哑似寒鸦,“怎么了。”
    陈溟欲言又止,“您别找了。圣上已经醒了过来,传令要褒奖您救驾有功,立刻要见您。”
    赵槃恍若未闻。
    他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却猛见漆黑中有一根银白的东西。
    白丝?他才弱冠之年,一夜之间,竟也生了白发了。
    一时间,赵槃感觉眼皮好重,似乎睁不开似的。心中也好累,想一头栽倒下去,就此睡去也便罢了。
    “天亮了我再去吧。”他低声说。
    陈溟困惑地望望天色。虽说暴雨之中,白日阴沉,但天早就已经亮了。
    陈溟满怀担忧地说,“殿下,您要注意身子啊!”
    赵槃揉了揉眼睛,才感觉缓过神来。
    可面前仍是灰蒙蒙的一片。
    心口一股闭塞之感猛然涌上,他感觉喉咙微甜,又把血水强行咽了下去。
    “殿下,人死不可复生,您要节哀。”
    陈溟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这般失态,那感觉,真的叫人害怕。
    “殿下,要不属下先去回了陛下,说您身子欠安,稍稍休息一下再去面圣?”
    赵槃恍然未答。
    怀中的那根柳条掉了出来,柳叶早已发蔫,被血水染成了绯红。
    远处的什么东西刺痛了双眼,赵槃森冷地问了句,“什么东西?”
    陈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大青石,青石旁边是一片断壁残垣。
    赵槃沉声道,“给我搬开。”
    虽然不明所以,但立即来了一堆的下人,按照太子的吩咐,搬开了大青石。
    从一堆凌乱的泥水之中,赵槃捡到了一张烂得不能再烂的废纸。
    那纸本是一张宣纸,但已被雨水冲破,四处都是裂痕。
    但从尚未褪去的墨迹来看,你上面画着一个人,依稀可辨竟是他的模样。
    55.  祸事(下)   赵槃低头,瞧着滴血的长剑……
    大火刚灭, 雨水冲刷着残骸,皇城中处处皆是一片尸海。
    赵槃独自站在大雨中,孑然一身, 手心却紧紧攥着那枚小像。
    ……这是他临走之前请求她画的。
    她一定还在这里。
    ……
    冷宫处,阿弗攀着一段树藤从井里往上爬。
    景峻撇下她之后, 一个淮南王叛军盯上了她,自然是看上了她的容色。
    阿弗被逼得没有办法,假意答应那叛军,趁着那叛军松懈之时, 拼着命把剑刺入了他的小腹, 才侥幸得以逃出生天。
    之后又来了更多的叛军,阿弗只得把那叛军的尸首拖进了暗处, 自己也褪掉之前那身襦裙,换上了叛军的衣衫, 跳入井中暂躲风波。
    那口井虽然看上去是口枯井,但大雨下了一天一夜, 井底蓄了太多的积水, 她跳下去时险些被脏水给呛死。
    雨水被阴冷的井壁渗得冰凉刺骨,阿弗半截身子泡在雨水中, 哆哆嗦嗦地不断告诫自己……要留得性命, 一定要留得性命。
    只有留得性命, 她才能摆脱赵槃, 才能去追求她想要的东西。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听着外界的纷乱声渐渐平息了,才敢从井底爬出来。
    井壁上尽是湿滑的绿苔,她攀着树藤,用景峻给她的那把剑凿缝儿, 再用手指抠着井壁上坑坑洼洼的部分,一点点地往上爬。
    这一番攀爬费了不少力气,阿弗一边爬一边大喘着粗气,手里那把剑颤颤巍巍的,差点没拿住。
    偏偏她这时候还有着身孕,每迈一步都像要花两倍的力气。
    这几年赵槃把她养在深宅大院里,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剪掉了她所有的羽毛。
    她现在确实就是一朵柔弱的菟丝花,想要活命,想要获得荣华富贵,都只能依靠赵槃。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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