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就是要陷害未来主母, 您若真要一意孤行,老臣就是要告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也要给女儿讨个公道!”
    赵槃缓缓瞥了他一眼,“沈将军, 这么说, 这是孤的家务事?”
    沈将军一愣。
    这话驳人倒是厉害。
    此事如果一定要按谋害太子妃的罪名来定罪,那么行凶人、受害人便都是东宫的内眷。既是内眷, 便以夫君为天,父母也管不得。
    沈将军若要插手此事, 沈娴便只是沈家的大小姐。
    沈将军半晌反应过来,也不甘退让, “也罢。即便太子不肯要老将这不争气的长女, 那么,婢子谋害贵女, 是无可辩驳的吧?按我朝律令, 以下犯上, 合该处以刖足之刑。殿下, 老臣说得没错吧?”
    阿弗在一旁僵硬地听着, 刖足……?
    她暗暗看了眼自己的脚,好疼。
    这些人,根本没打算给她留活路。
    赵槃指节有一搭无一搭地敲着桌面,“不错。以下犯上, 律令上是如此写的。可刖足之刑,却是算不上。”
    “怎么能不算?”
    赵槃吩咐了声,叫人把玉牒金册拿了来。
    玉牒金册是皇家族谱,谱上分明记载着阿弗的名字。
    赵槃冷冷道,“沈将军,可看清楚了?孤的侧妃,即便谋害了沈女,也担不起以下犯上四字。”
    沈将军一时气得七窍生烟,那孤女,什么时候成太子的侧妃了?
    其余众人也俱是惊吓多于惊讶,连皇谱都上了,此刻这女子的身份俨然比沈娴还要高贵些。
    难道太子是匆忙间临时加上去的?
    可玉牒金册岂能随意更改,见册上墨迹和金印,一应俱全,俨然早就存名于此。
    阿弗面对着对峙的众人,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成了侧妃。
    这是他的一时权宜之计,还是真的想纳她?
    阿弗一时感觉呼吸堵塞。
    那皇谱上金灿灿的名字,好像一条金灿灿的绳子,瞬时间把她桎梏得牢固得紧紧的。
    这还叫她将来怎么逃?
    赵槃感受到阿弗这边异样的目光,道了句,“松开。”
    抓着她的两个婆子岂敢多言,立即便松了手扶她起来。
    沈将军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咬着牙道,“太子殿下,您是一定要包庇那女子不成?”
    “沈将军。”赵槃尾音略略拉长,“贵家小姐还有口气呢。你不必着急下定论吧?”
    宋机察言观色,见时机差不多,便拍了拍手,叫人把沈娴身边两个侍女带了上来。
    那两个侍女都被反剪了双手,从她们的身上,掉出几个几寸余的小锥子来,尖锐的锋刃上透着淡淡的幽蓝,一看就是喂了剧毒。
    赵槃幽幽看着床榻上的人,“还请沈小姐醒来,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沈娴睫毛颤抖,一条眼缝儿没睁。
    沈将军大概也没意料到这节,显得有点措手不及,“这、这……这是?”
    赵槃冷嗤一声。
    来的路上,他便叫人暗暗控制着沈娴身边那两个丫鬟,本是为了阿弗落水留个人用的,没想到却派上了别的用场。
    锥子上喂了毒,按照沈娴本来的打算,应该是先用锥子扎阿弗,再把她推下水去。
    毒素入血即溶,能耗尽人体内的血气,连续发几天几夜的高烧,无论身子骨是否强壮都会被活活虚脱而死。
    这样的诡计用在落水者身上,俨然天衣无缝。落水受惊本就会发烧,加之毒性是在几天的时间内慢慢侵蚀骨髓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不会为任何人察觉。
    赵槃也是意外瞥见了这么一出精妙绝伦的连环计,只是可惜错开了一步,落水者成了沈娴自己。
    阿弗看到这里,才明白了上一辈子的糊涂账。她前世落水之后,烧得那样厉害,还眼冒金星口中吐血,原来托了这东西的福。
    她捏着拳头,冒着细汗,骨节都快要捏碎了。
    赵槃冷淡问,“贵女谋害太子侧妃,罪名该当如何?”
    沈将军一口咬定,“这绝不可能。吾家长女自己受了如此的惊吓,怎么还能去用这些东西害别人?定然……定然是有人想陷害的!”
    “你的意思,是孤了?”
    “臣不敢。但是……有些别有用心的贱女意图栽赃嫁祸,也未可知。光凭两个丫鬟身上的这点东西,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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