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一次出来的急,再加上大理寺中人的身份特殊性,为了使得不是调虎离山计,他便没叫没叫墨染一起来。

    不会这一次就得认栽了吧…

    具体不知道到了哪里,周遭一片阴森,唯有透过稀松桦树叶的月光照清些许。

    眼前只有一架没有四壁空着的马车,掉在一边的烛台还在贴地染着烛光;四周安静地可怕,要不是自己身上如此清晰的痛感,恐怕唐云芽都会认为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是不是梦中发生的事情。

    吞了吞口水,唐云芽心脏跳得快飞出嗓子眼。

    安云沉…人…人呢…

    “呜—”

    这曲调唐云芽熟悉,那日在长孙府里,墨染吹得也是这个曲调。

    林子里压抑地可怕。

    烛光燃不到烛芯,微冒着星光的烛火蹭着地面了很快就只剩下一缕青烟,顺着空气缓缓升入到了空气中。

    箫声不绝,回荡在看似空无一人的林中,只闻箫声不见奏箫之人。唐云芽虽然知道这箫声极有可能是安云沉或是墨染所鸣,可是此时此景,她也不免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呜呜—”

    箫声骤然变得更为急促,声音入耳尖刺,唐云芽捂住耳朵将头埋在落叶之中。入了树叶中,混着耳边叶子与叶子之间的“沙沙”,再听刚才箫声也没那么刺耳。

    “原来是这样!”

    唐云芽心里头对安大人的佩服上升了好几个层次,“怪不得能当大祁的首辅大人。”

    有了身边树叶为障,她后退着将自己埋的更深,等支起脑袋时候,只能露出两只眼睛。

    “看样子,安大人来中原并没有学到什么。为母早就同你说过,要是给你机会杀为母,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你怎么偏偏不听呢?”

    说话的女人和云梦讲话的语调极为相似,唐云芽四处搜寻,偏偏视线所触及的地方皆空无一人。

    “放心,这一次,一定会让你安安心心的死。”

    是安云沉!听到安大人声音,唐云芽心里总算吃了个定心丸。

    箫声戛然而止,欣喜循声望去,见血月之下有一身形修长男子背月而来。

    男子一袭绣有金色仙鹤红袍,脚踏翻边黑色云纹底靴,腰间系着一排竹箫,竹箫随着云袍衣襟摆动,眉眼艳绝。

    但他眉眼间的肃杀之气却清晰可见,天下无人会觉这艳艳脸庞误认为女子,因为这等眼神是久经沙场的铁血之人才会有的。

    他眼角上挑,高高在上,一双泛着薄红的凤眸轻蔑地看着林中一角,似将躲在黑暗之中的那人视为蝼蚁。

    安云沉将手中一眉间点着血窟窿辫发男子脑袋扔到一旁,漠然的表情像是自己刚才扔的不过是普通的萝卜。

    他拿出怀中的绢巾擦着自己手,“怎么,到现在为止,还不敢让人看看你那张早就人老珠黄的脸吗?”

    ☆、第四十章

    “不愧是我的儿子, 说出来的话总是想让人将那张嘴用针一点点缝起来。”

    女子哀怨地幽叹, “早知道你会如此决绝,当初就该让你同你那没用的父妃一起死了算了。”

    这话说出来都让人心惊。

    唐云芽听得满是更是不安,父妃, 一起死…

    眼前的安云沉似是毫不在意, 端端正正站在路中间、仿佛那女子说的并不是自己。

    月光清冷,散于他四周;如仙之姿,立于森森暗林之中,像是不被尘世所染, 便不为人世间所谓感情而所伤。

    “你错过了机会,与我何干。”

    安云沉声音清冷,不知何时, 三枚银针在手间处显现,针极亮,反映着不远处燃烧的的马车;看到微弱光亮,唐云芽背后腾升起寒意。

    红光冷意, 夜风凛冽, 杀意四起。

    银针飞出,首辅大人眼里染上了凌厉, “只是今天,我不会错过机会。”

    眼前银光闪过,吓得云芽忙把脖子缩到树叶堆中。

    要打架了要打架了!

    见到安云沉没事,能站能说话,还不知不觉间去哪拎了个人头, 又觉气氛一触即发,颇有大事不妙感觉。

    她搓了搓冻地直起鸡皮疙瘩的胳膊,舒了口气,埋怨自己狗拿耗子。

    那可是安云沉,民间传言能一人顶万军的安首辅,自己不担心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个,担心他个什么劲。

    摇摇头,惊觉这还没开始交战的修罗场就她是个弱包子。想着,身子也不由得更往下窜了窜,不犹得将刚才自己探到的思量思量。

    那说话女子字字对安云沉,说明今日这她关系并不大,也就是说!嘴角咧开弧度,就算她逃跑也不大会有人追她嘛!

    眼睛在瞳孔里滴溜溜一转,小心拨开脸边的枯树叶子,心里有了盘算。

    唐云芽对长安并不熟悉,依着刚才那几下看到的地界估摸着现在所处的这条道路应该是一条小道。

    跟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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