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瞄到了跟只鹌鹑样的唐云芽,他眼角跳了跳,随即不动声色继续对着凌云筹拱手正肃,“长安最近各部官员相继遭到暗杀,但是大理寺完全没有头绪。据晚辈所知,这些死者死前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一起吃了一桌宴席。”

    林澈似是不可置信,大惊失色,“安首辅是说…”

    不理会林澈的讶异,在李安宁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安云沉继续说道,“虽然命案发生的时间不同,但这是唯一线索,而能把这单子上的菜做出且做对的人,也只有您。”

    他继续躬下身子,“若前辈答应,要求晚辈能做到的也义不容辞,竭力而为。”

    凌云筹揪着自己胡子,眯着眼睛细细思索,他知道这不只是单单让自己做一桌宴席这么简单。他看了看自己身边吓得不敢抬头的小徒弟,揪胡子改为挠了挠,似乎下定决心,正想拒绝。

    “张御厨五年前离京时,晚辈曾有幸得御厨去向的一方锦囊,晚辈虽允诺前辈不会轻易打开,但是师兄弟堪比手足,如果前辈需要。”把自己袖袋里的锦囊拿出来放到手中双手呈到凌志筹面前,“晚辈亦愿违背与张御厨的承诺。”

    鸳鸯并蒂莲,一方普通的荷包,却让凌志筹脚下不稳,几欲摔倒,紧握着小徒弟搀扶着自己的手,他眼中隐约泪光,

    恍惚中,他看到那明明比自己矮一头,却总喜欢师弟师弟叫着自己男子,拿着荷包对他一脸无可奈何,“师弟,你知不知道这荷包样式是你该送给自己喜欢女子的。”这么说着,却把那荷包放到自己怀里,那清秀男子笑得明艳,“不过这荷包你既然给我了,可就不能再拿回去了哦!大不了等你成亲,师兄再给你买一个,你看成不成?”

    那时候的栖梧山,黄花簌簌,落叶纷纷,正值深秋。那时候的栖梧山,有个成天被师傅教训的小师兄,有个爱跟在师兄后面憨傻的壮师弟。

    那时不问世事,只知岁月静好,人世芳华。

    ☆、入安府

    天下谁人都知大理寺是安首辅的地盘,但极少人知道安首辅府邸也设在了大理寺。

    只不过大理寺门朝西坊开,安府府邸的大门兹临玄武宫门;这么一看,一在闹市中威严而立,一在皇城中与世隔绝。

    倒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唐云芽和凌志筹是从大理寺后门进到了首辅府邸,被宅子里的丫鬟各安置到了偏院的两间房。

    云芽收拾着包袱里的东西,眼圈通红,一下一下吸着鼻涕,手中的大勺和唢呐被她摆弄来摆弄去,却总觉得摆到哪都不合适。

    “真是烦死人了!”

    手中大勺横在桌子上,唐云芽泄气地趴在桌子上,两个脸蛋跟河豚一样鼓的圆;似是越想越生气,眼圈变得更红,泪水珠子更不要钱是的往下落。

    本来只是叫师傅来的,唐云芽还庆幸自己没再与这几位大人有更多牵扯;可是偏偏方老板过和拆桥,前脚知道凌师傅要走,后脚就要把唐云芽开除另聘高人。

    师傅放不下无处可去的云芽,愣是把她也带上了,任凭唐云芽死扒着门各种做自己一定可以活的很好的保证,就是不撒手。

    半推半就,就到了安云沉府上。

    她和师傅是蒙着眼睛走的,不知道中途经过了哪,还听到了不少凄厉哀嚎声。仿佛一月前大理寺内空气中浓郁不散的血腥与焦肉味又开始围绕着自己,一圈一圈,把她淹没在了无尽阴霾中。

    “噔噔噔。”房间门被人敲了敲。

    伤感被打了断,唐云芽闻声忙攥着袖口擦了擦眼泪,哑着声音询问道,“谁啊?”

    屋内被烛光照得通亮,纸糊的窗户上只有自己的倒影,门外没人回应自己,唐云芽不由得有些害怕。

    下午如幻听般凄厉嚎叫一声声冲击着自己脑袋,现在深夜的敲门声也如恶鬼索命的鼓点。

    伴着心跳,唐云芽举起自己的大勺,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

    “快说是谁!这里可是安大人的府邸!再不说话!我可就要喊人了!”

    她紧拿着手中泛着银光的铁勺,说的话前后没有逻辑,可是话语间下意识的觉得这里是安云沉的府宅,估计就算是恶鬼索命也会考量。

    敲门声还在继续,依旧没有任何人回答。

    脚下越走越软,唐云芽瞪大眼睛,深深大口吸气,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这里是大祈首辅的宅子,没关系的。”

    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把大勺往上抽了抽,唐云芽咬着下唇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迈着大步伐,把门乍然由里而外拉开,闭着眼睛蒙着头,冲出去就是“呀呀”乱叫地拿着勺乱挥一通。

    “呀呀呀!我和你拼了!”

    勺子绕了几圈三百六十度,左右挥了个弧圆。唐云芽不知道自己将坏人打走了没,但她明确感觉到眼前人影混着院子里的小景开始变得迷糊,而且头脑越发沉重。

    左脚绊着右脚,唐云芽“哎呦”一声跌坐在了门前的木柱子底下,揉着脑袋直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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