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一口气,将军提刀再次砍上来,辛陆冷静地看着,不闪不避,在领首的刀即将砍上他的脖子时,他整个人形如鬼魅,几乎眨眼间,他出现在领首身侧,指尖的刀片划开了领首的颈动脉。
    辛陆迅速又利落地处理了剩下几个铁甲卫,拎着长刀砍断了囚车的锁链。
    慕芸踉踉跄跄走出囚车,心有余悸地站到辛陆旁边:“辛大哥。”
    辛陆向他略一点头,简单道:“走。”
    辛陆带着慕芸上马,两个人快速离开了这里。
    许久,不远处的草丛里探出一个脑袋,一个胖少年哆哆嗦嗦地爬了出来。
    等辛陆带着慕芸和慕苑汇合,林境平的人也赶到了,慕芸立刻被转移去了林境平安排的住所,离京城二十里路的桐林村的一户农庄中。
    慕芸受了惊吓,又因为小篱的死悲伤过度,晚上发起烧来。
    慕苑坐在床旁,探了探慕芸额头的温度,轻叹了口气,将打湿的毛巾贴上去。
    “娘,是芸儿不好,”慕芸从睡梦中惊醒,眼睛睁开,意识却还迷迷糊糊,手不安的在空气里乱抓,一边流泪一边开口,“是芸儿不听话,娘不要生气,芸儿下次不乱跑了……”
    慕苑抓住慕芸乱动的手,心里生了疑惑,芸儿在青石山多年,怎么会突然就下山,若说她有什么图谋,慕苑是万万不信的,于是放柔声音问她:“芸儿为什么要下山?”
    慕芸的手被慕苑握住,仿佛被安抚了一些,听到耳边的问话,哽咽着开口:“找姑姑,他们说姑姑死了,我不信……”
    许是守山的士兵说了一些有关长公主的话,被慕芸听到了,她心里担心,才下了山,慕苑心里像是堵满棉花,又软又胀,良久,轻轻道:“是姑姑不好,姑姑没有保护好你。”
    慕芸听到姑姑两个字,静了下来,眼睛呆呆地看着屋顶,过了一会儿,开口:“娘,姑姑对芸儿很好,芸儿下山找姑姑,遇见很多很好的人,老吴叔很好,小篱很好,他们都对芸儿很好,芸儿不后悔下山。”
    说到这里,慕芸的泪水又止不住溢出,打湿了枕巾:“但是小篱死了,他再也见不到他妹妹了,都是我害了他,都是因为我。”
    慕苑抬起袖子拭干慕芸的泪水,温柔安慰她:“不是你的错,杀他的是官兵,是皇上,不是你,他是你的好朋友对不对,他在临死前还想保护你,就像你不后悔下山一样,他也不后悔用生命保护你,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
    “嗯,我好好活着,”慕芸慢慢闭上眼睛,轻声开口,“小篱是我最好的朋友。”
    终于将慕芸哄得安稳入睡,慕苑轻柔地帮她掖好被角,吹了蜡烛,放轻脚步离开了房间。
    慕苑关好房门,转身却见辛陆一直守在墙角,她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在照顾慕芸,忽略了辛陆。
    慕苑提着裙子快跑过去,上上下下看了辛陆一眼,低声问他:“今日去救芸儿,可有哪里受伤?”
    辛陆刚要摇头。
    慕苑:“我说过,如果你骗我,我就扒了你的衣服检查,包括裤子。”
    辛陆动作一顿,差点扭到脖子,耳尖透出一点不自然的红,僵硬地点了下头。
    慕苑眼里升起几分担心,“哪里受了伤?让我看看。”
    辛陆犹豫了一下,将右手的袖子折上去,露出一道伤口,低声道:“轻伤,殿下不用担心。”
    那道伤口明显是刀剑一类的利器划出来的,三寸长,约半个拇指盖深浅,伤口没有好好包扎处理,只是在上面撒了些药粉止血。
    慕苑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气道:“你把它看作轻伤,是不是手臂断了才算重伤?”
    辛陆见慕苑生气,有些无措,开口:“我身体愈合得快。”
    “又不是铁打的,”慕苑抓着辛陆没受伤的左手往自己房间走,“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回到房间,慕苑让下人去拿了烧酒和药箱,然后让辛陆坐自己对面。
    “你每次受伤就这么随便处理么,”慕苑将烧酒慢慢淋在伤口上消毒,烧酒流过伤口带着血丝,偏偏辛陆脸色如常,像是毫无痛觉,她叹了口气,“下次受伤了就跟我说,我给你敷药包扎,你不心疼,我看着都心疼。”
    辛陆垂着眸子看慕苑的动作,心想,只要有殿下心疼,他受什么伤都可以。
    慕苑接着给辛陆敷上碾碎的草药,然后拿着干净的白布一层层包扎,她手法不错,白布绕得不紧不松,看上去十分整洁。
    她以前有跟太医学过包扎伤口,因为有一次她出城郊游时遇到了刺客,而辛陆为了保护她受了点伤,那时她心里很自责,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去郊外,就不会遇上刺客,害辛陆受伤。于是她向太医学了如何包扎伤口,然后跑去和辛陆实践。
    但那次辛陆确实是只受了一点伤,伤口只有半个小拇指长,但对于当时被绣花针扎了手指就要大呼小叫的慕苑来说,这已经是很重的伤了。
    殿下的盛情辛陆从来不会拒绝,于是他缠了好几天的绷带,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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