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觉得不如让娘参加革命,更牢靠一些。
    现在是一九四九年,建国之前参加革命可是非同一般,以后就是老干部,离休待遇。还有部队上单身汉很多,找对象更容易一些,这样,娘的终身大事不就解决了?
    岳建华对未来充满了信心。虽然有着不确定因素,可她开了金手指,只要想做,没有谁能阻挡她。
    *
    忙忙碌碌地一天,过去了。
    岳建华放学了,就蹦蹦跳跳地去找娘。岳淑珍在打扫卫生,一间病房接着一间。见闺女来了,就让她在一旁等着。
    岳建华东张西望,看到林医生就跑过去。
    “林叔叔好!”岳建华举着小手。
    “小朋友好!”林医生咧咧嘴。
    岳建华觉得林医生也不错,二十来岁,文质彬彬的,很有气质。可看着跟娘不来电,不像一路人。
    林医生是从省市来的,跟知识女性打过交道,对岳淑珍这样的自然不会在意。他是出于工作需要,才跟院里做了介绍。当然,作为介绍人,对岳淑珍还是很照顾的。
    开饭了,岳淑珍带着闺女去伙房。
    炊事班做好了饭菜,一大锅玉米面糊糊,冒着热气儿。一人打一碗粥,发一个高粱面饼子,一小块咸菜疙瘩。
    岳淑珍皱了皱眉头,比家里吃得还差。她瞅瞅那边的病号饭,有白菜豆腐和玉米面馒头,比这边好一些。病号饭是给重伤员的,林医生他们吃的也是大锅饭,不搞任何特殊化。
    “娘,快趁热吃吧!”
    岳建华咬了一口高粱面饼子,直碜牙。她使劲儿嚼了嚼,咽了下去。革命不是请客送礼,不能讲吃讲穿,要有牺牲精神。
    岳淑珍也抓着饼子吃了起来。她朝伤员那边瞅了瞅,没看到章同志,估计炊事员把饭菜送到了病房里。
    吃罢饭,天快黑了。
    岳淑珍母女进了窝棚。一盏马灯挂在横梁上,光线很暗。一条大通铺上摆着被褥,住着七八位女同志,挤在一起倒是暖和。
    岳淑珍搂着闺女睡在角落里,盖着薄薄的棉被。跟家里比起来,野战医院的条件很简陋,借来的几个院落都让伤员住了,医护人员不是睡窝棚就是睡帐篷。
    半夜里,岳建华冻醒了,就往娘的怀里钻。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等打完了仗,有了固定场所,就再也不会遭罪了。
    *
    几天下来,岳淑珍适应了部队生活。
    她表现得不错,手脚麻利能吃苦。除了洗洗刷刷,还去病房里看护重伤员。有的伤员行动不便,就端屎端尿,一点都不嫌弃。有的伤员情绪不稳定,就拿着报纸给伤员们读报。
    病区里都知道来了一位女看护,说话和气,嗓音悦耳,很受欢迎。
    章长青也注意到了,对岳大姐很是钦佩。
    岳淑珍常来病区,跟章长青也熟悉起来,缝缝补补地帮了不少忙。岳建华也“章叔叔、章叔叔”的喊着,嘴巴可甜了。
    赶在中午,伤员们在墙根下晒太阳。
    岳淑珍做着针线活儿,岳建华在一旁玩耍。
    “章叔叔,讲个故事。”
    岳建华喜欢听故事,章长青就一口气讲上好几个。偶尔,他也会聊起家乡,说起小叶子。岳建华听了,就觉得不舒服。
    这天中午,岳建华放学回来。
    她看到枕头底下搁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就拿起来瞅了瞅。原来,是章叔叔写的家书?怎么会在娘这里?她有些好奇,就揣在怀里。
    她打了一碗水,把信封湿了口,拆开来。
    信很短,先报了平安,又问候了一圈家人,包括那个小叶子。可为啥没提小叶子的娘?难道过世了?她瞅瞅日期,写了一段时间了。
    岳建华瞧了信,就把口封住了,悄没生息地放回了原位。
    晚上,还问岳淑珍:“娘,这是谁的信啊?”
    “哦,是你章叔叔的,后天有马车过来,娘托人捎到镇子上,让你爷爷找个车把式送过去……”
    岳建华记住了这件事。
    到了后天,果然有马车来送粮食,岳明生也跟车过来了。他去病房找到岳淑珍,问了好,把捎来的衣物搁下。
    岳建华正等着呢,见到岳明生就张开小手,大声喊着:“二伯!”
    “呦,华华好像瘦了?”
    岳明生晓得部队艰苦,可妹子坚决要留下,他也没辙。
    马车卸了货,就要返程。
    岳淑珍正在值午班,就让岳建华去窝棚里取信,让二伯带回镇子。岳建华取了信,却不想给二伯,就假装说:“二伯,信搁在包袱里了。”
    岳明生急着走,也没细看。
    岳建华瞒下了信件,没跟娘说。她偷偷溜到伙房里,趁人不注意把信投到炉子里,一把火烧了。她不晓得出于什么心理,就是不想让那个小叶子高兴。
    岳明生回到镇子上,想取出信件,却发现找不着了?或许,是掉在路上了?他想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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