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林间空气清新,河水清澈,然而初春有些微微寒凉。
    一阵风从河面路过,冷得简桃不禁微微一颤。
    嗷嗷嗷——真特么的冷!
    好想念暖烘烘的土炕,好想念软绵绵的蚕丝被。
    突然见到两三条鱼儿嬉戏而过,简桃的眼里蓦地迸发出一道精光,犹如蛰伏猎物许久的饿狼。
    “唉——”
    简桃无奈地叹着气,现在吃了也是虚不受补,还是多喝些水撑饱肚子吧!
    她正要弯身取水,手臂蓦地被拽住了,紧紧的。
    “别,别想不开。”
    ???
    谁特么想不开啊!她就想喝口水充充饥。
    简桃一回头,就看见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宛如天桥底下的流浪哥。
    “大叔,你谁呀?”
    “我,我是住你隔壁的谢玄郎。”流浪哥如实道。
    “......”声音还挺好听的,可惜是个结巴。
    简桃从那零星的记忆中抠抠搜搜,终于扒拉出这位流浪哥谢玄郎是何许人也?
    流浪哥谢玄郎和这具身体的小丫头一样,都不受村里人待见。
    小丫头是村民们避之不及的扫把星,而谢玄郎是村民们随意打骂的丑瘸子。
    而且两人都被驱赶到桃李村的最西边落户,比邻而住,已有三年。
    在小丫头的记忆里,曾远远地见到过一次谢玄郎,蓬头垢面地瘸着脚一拐一拐地走进隔壁屋,大约是觅食归来。
    “昂——是你呀。”
    简桃隐约记起出门时,似乎还无意地瞥了眼隔壁的小破屋。
    “嗯。”谢玄郎微微点点头。
    “我叫简桃。”
    “嗯。我知道。”谢玄郎再次点头道。
    简桃微微一愣,心里哂笑。
    在这桃李村小丫头和流浪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都是遭人厌弃、避之不及的。
    小丫头八岁丧父,十岁丧母,便成了村民嘴里克死双亲的扫把星。
    谢玄郎听说是家乡闹水灾逃难来到桃李村,又因蓬头垢面,左腿瘸了就成了村里人人排挤的丑瘸子外乡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既然都是同病相怜的小可怜儿,可拦着她喝水就不地道了。
    “那你能松手让我喝口水吗?”简桃嘴角微勾,微微笑道。
    “......”
    见对方没反应,简桃只能亲自上阵使劲儿地挣开手臂,结果纯属白费力气。
    “再不喝水我就要饿死了!”简桃有些恼怒。
    谢玄郎闻言一惊,蓦地撒开了手。
    ......
    河水冰冰凉,可简桃显然顾不上这些,唯有迅速地多喝几口才对得起冻得跟红萝卜似的双手。
    “嘶——好冷。”
    几捧冰水入肚,简桃不禁瑟瑟发抖。
    若不是这具身子实在没力气,她是断然不会喝这么凉的水,就是不知道突然灌了这么多,夜里会不会受不住而发热?
    她现在一穷二白的,可没闲钱看病!
    喝,可能没命,不喝,铁定没命,那干脆不如赌一把。
    简桃又掬了一捧水将脸清洗干净,待水波归于平静,河面里倒映出骨瘦如柴的小丫头,头发枯黄且乱糟糟的,跟隔壁的流浪哥几乎没什么两样。
    倒是那双眼睛生得又圆又大,可惜瘦脱了相,这会儿看着感觉眼珠子随时可能会从那两处窗子里掉出来。
    对着河面一弹指,又荡起一圈圈波纹,水光潋滟。
    简桃站起身打算回小破屋,却发现流浪哥谢玄郎仍站在原处寸步未离,“唉?你怎么还在这儿?”
    “怕,怕你寻短见。”
    “......”
    简桃无语地想翻白眼,可她又有些想不明白,这流浪哥和小丫头从未打过照面,也不曾讲过话,为何如此担心小丫头?
    可看着眼前这个同款瘦骨嶙峋的男人,她蓦地顿悟了。
    这流浪哥怕是将小丫头当成同伴了!
    唉——
    反正他们是不被村民待见的可怜人儿,又安安静静、和和气气地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抱团取暖似乎也没啥毛病。
    虽然这流浪哥长得其貌不扬,但心地却比那些迷信的村民们要好得多,关键是声音还特别好听,又干净又柔和,就跟春日里的暖阳似的。
    “你放心,我不会自寻短见的。”
    简桃见谢玄郎没动作,便想走到他身前,没想到反而将对方吓了一跳。
    “你躲什么?莫不是怕我这个扫把星连累了你?”简桃眯着双眼,语气有些不善,既然敢避她如蛇蝎,看来还是不要报团取暖的好。
    哼哼。亏她还以为这流浪哥和那些迂腐的村民不一样,原来都......
    “不,不是。”。
    谢玄郎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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