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笔墨所画是翠竹。
    沐锦书身着一袭天青罗裙,百无聊赖地半倚在干净的地垫上,因为暑热,身上的短衫并不正经穿,半露着玉肩。
    笔砚正放在不远处的矮案上,她意兴阑珊地瞧着宣纸上的画,随之侧枕着手臂。
    不知为何,两日来越是专心于画,便越是难以下笔,或许她应该出外写生。
    天气炎热,沐锦书将短衫褪下放在一旁,清爽的诃子裙紧裹着丰盈,她伸手摸到团扇。
    轻轻摇扇,躺下歇息,明明是阖目午休,思绪却愈发飘远。
    庭外蝉声清脆,不知过了多久,沐锦书伴着蝉声入了眠。
    而原本炎热的天色逐渐昏沉,暑气被风吹散,但仍是有些闷热。
    渐渐的,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形提步走入凉阁,手中握着一卷字画,步伐轻缓。
    谢明鄞停在敞开的扇门前,静静地看着满地的笔墨宣纸,其中沐锦书正躺在地垫上。
    正这时,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来,清风拂动沐锦书耳侧的发缕,还有裙边半掩着玉洁的腿侧。
    谢明鄞收敛心绪,停顿片刻,还是选择行入房中,她将字画在桌案上,脱下玄金的外袍盖住她衣着单薄的身子。
    天气转凉,雨水声沙沙地浇湿庭院中的草木,明明是吵闹的,却给人一种安宁感。
    谢明鄞在沐锦书身旁的矮案前席地坐下,将被她废掉的墨画拾起来,细细看着。
    沐锦书睡得安稳,似乎是有人挡住了入门来的风,便下意识的往他的方向挪近。
    谢明鄞瞥见此,眉稍淡淡一挑,欲伸手蹭她的面颊,微作思忖后,还是收回手指。
    已经许久没像这般一样陪她午睡了。
    9.  午休   所以你从来都不希望我从北疆回来……
    屋檐潮湿,雨水滴答。
    沐锦书睫毛轻颤了颤,微微睁眼,从谢明鄞身旁撑起身子,望了一眼淅淅沥沥的雨水,喃喃呓语,“下雨了。”
    似有片刻停顿,传来清沉的嗓音回应,“嗯。”
    沐锦书有些惺忪,似乎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继续枕回暖垫上,合起眼眸。
    却在这时意识到不妥,连忙抬首望去,只见矮案旁坐姿端正的那个人,英眉深眸,清正淡漠。
    沐锦书愕然出口,“二哥!?”
    谢明鄞正看着宣纸上的画,不紧不慢地转眸,与她对视,气定神闲的模样。
    沐锦书仅存的懒散一下子消散,忽觉她身上盖的是他的衣袍,带着幽香的干净味道,是她曾经熟悉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里。”
    屋外小雨淅沥,已不见方才的暑热,天色转凉,庭中草木还在被水冲刷着。
    谢明鄞将宣纸放下,淡然处之,“来时你正小憩,便没扰醒你。”
    沐锦书哽了哽喉,拢着衣袍坐起身来,张望了眼房间,确认这儿的确是她的凉阁。
    低首意识到自己单薄的衣裳,她蹭地一下红了面颊,连忙掩住胸前。
    谢明鄞见此,不禁开口安抚,“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
    沐锦书心里紧张,瞥着他的神色,羞恼道:“你怎么随随便便来琼思斋,登徒子!”
    谢明鄞微微歪首,见她红着面颊,捏着衣领遮掩身子,只好收回目光。
    他只是想像从前一样,她在一旁午睡着,而他在一旁陪着,想要亲近些。
    “我们以前不常这样吗。”
    在北疆时艰苦,时常惦念她,而今回来,他还未好好看过她。
    沐锦书轻掩着泛红的脸,羞赧之下,只好道:“如今怎能和以前相比,楚王殿下难道不清楚吗。”
    谢明鄞面色微顿,也是,当初是单纯的,而如今多了一层顾及,不比从前。
    他只能将泛起的心绪收敛,并没看向她,解释道:“我来寻你还有别的事。”
    沐锦书打量他的神色,抿了抿唇,心中羞怯渐淡,他的从容倒使得她大惊小怪了。
    谢明鄞把放在案上的那卷字画拿过来,神色如常道:“父皇有一幅山川湖海图,左下角几笔损坏,便拿来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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