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一边又把小娘子往怀里拉了点,生怕习舟从哪儿冒出来把这小傻子给骗走了。
    “那些都是我徒弟,和他们没关系,我心悦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不知道他在何处,那怎么知道是心悦呢?”
    陆饮溪叹了口气,躺下来,睡在草里,能闻到一股天然的青草味道,他很喜欢。
    小娘子也不急着要他回答,就是坐着守在他身边,有蝴蝶飞过来,就伸手去抓,谁知那蝴蝶竟是不怕他,落在他鼻尖上,逗得他直笑。
    “小娘子怎么知道,自己心悦习舟呢?”
    小娘子忽然害了个大脸红,连蝴蝶都扑扑翅膀飞走了,他还在哼哧哼哧地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我……我,就是,习舟,习舟他,他总是什么都清楚,他知道很多事情,我,我也忍不住,就忍不住……”
    陆饮溪偷笑,小娘子越讲脸越红,最后掀着衣摆把脸塞进去:“我忍不住呀!”
    分明最开始是敌对的关系,自己也下定了决心要和这个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就是忍不住,那和尚要为了他还俗,要带着他去找世外桃源,要照顾他也要捉弄他,有时候他不经意回眸,看着习舟远远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那样浓烈的悲伤时,他心跳都会漏了一拍,可再看一眼,对方又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就好像天性使然一般,他要不断往那人身边靠去。
    “所以说嘛,”陆饮溪侧过身来,嘴里叼着根草,笑道,“我也有个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人啊。”
    哪怕那个人的名字,样貌,记忆,统统从他脑海中被抹去了,但只要他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他就一刻都不会放弃爱他。
    只是最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那个人似乎不但存在在他身边,还分成了好几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饮溪浑身一抖,爬了起来。
    “那,陆道长要和那个魔头成亲,岂不是很难过!”
    “这个没事啦,我和你说哦,那个魔头就是脑袋瓜有问题,”陆饮溪点点太阳穴,“我这趟深入虎穴,就是给他脑袋瓜治病。”
    “哦。”
    小娘子似懂非懂,反正怎么都觉得陆饮溪最厉害。
    “啊,对了,这个东西,要给陆道长。”
    小娘子递给他一样东西,是个迷你的小金笼子,只有巴掌大,却雕刻得很精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嗯?这是什么?”
    陆饮溪腹诽,这是什么诅咒他变成小金丝雀的道具吗?
    “这个是锁灵笼,虽然没有挖地道到不了的地方,但有时候我挖得没有那么快,万一陆道长有危险,就躲在这里面,我会带走你的。”
    “这么神奇?”陆饮溪把玩着那小金笼子,收进了囊中,“那到时候就拜托小娘子啦。”
    “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小娘子一转身,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奇怪,刚才习舟还跟着我来着……”
    陆饮溪一骨碌爬起来,往小娘子来的那个洞里看了一眼。
    隐隐约约中,他仿佛看见一个光头缓缓浮了上来。
    “啊!习舟,习舟!”
    “阿弥陀佛,习施主一路走好。”
    “陆施主……你好狠的心呐……”
    陆饮溪故意不看拱了小娘子这颗白菜的猪,还不解恨地又给补了一脚。
    “现在的缓兵之计,就委屈一下陆道长了。”
    延明亲自送上来了礼服,陆饮溪倒是无所谓,点头应着,还在看上面的花纹。
    “届时,我与景道长以及我的一些师弟会时刻关注陆道长的情况,对方稍有动作,便及时中止。”
    陆饮溪摆摆手:“也不必太打草惊蛇,那人你也知道,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你们先保住自己安危,既是大喜之日,他必然不会害我性命,还是先趁机突破,接机保住镇魔碑为重。”
    “不愧是陆道长,以他人之性命为重,延明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还请延明大师多多关照了。”
    陆饮溪打着哈哈,心说不要再说屁话了,关键时刻你拿眼睛电你哥就行,不要给我整兄弟情深的戏码就好。
    延明说完,便出去值夜了,屋内只剩下陆饮溪和景弘深二人。
    陆饮溪一手捏着袖口里藏着的那个小金笼,一手翻着那婚服,层层叠叠繁杂得很,估计得穿个半个时辰。
    “你倒是好,上赶着给人做新娘。”
    “啊?”陆饮溪抬头看站在门口的景弘深,男人背朝着他,看不清脸,“怎么,你吃醋啊?”
    满是开玩笑的语气,景弘深没答,陆饮溪就没事人一般去摆弄另外那堆头上的挂饰。
    “我若说,是呢?”
    烛火影影绰绰,映照着人的半边脸,陆饮溪哼着小歌抬起头来,巧笑倩兮:“上次都说啦,是那瘴气,小娘子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玩意儿,劲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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