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这么早就告诉你。”

    噢来了来了,这里是听爷爷讲那过去的事儿的时间。身为资深八卦党的白黎恨不得赶紧找个小板凳搬来坐好,又或者推门出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卖杂果零食的小摊……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是伸手把包里剩下的那个已经冷掉不再松脆的烤饼拿了出来,塞进嘴里聊以安慰。

    穆卡讲了个时间跨度很长很长的故事。

    应该是要从几百年前开始说起,穆卡这一家祖上开始就世世代代住在这个山谷当中。

    他们每一代都精通巫蛊之术。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每一代所掌握的蛊术日益减少,最后到了阿姆这一代,更是连半点想继承爷爷衣钵的意思也没有。

    这些人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原因当然不会是山谷里的天空会比外面蓝,也不是因为多眷恋这里的气候环境,而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守在这里。

    白黎注意到这个字眼:“守”

    穆卡苍老的声线响起:“是的,我们几百年来守护的东西,就是山谷最深处的那片树林。千万不能让人进入树林,千万不能让人喝到树林里的水我父亲临终前这么告诉我,而他父亲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至于原因

    阿姆:“……因为那里的水喝了会让人变怪物”

    穆卡吃惊抬头:“你们怎么知道”

    阿姆:“……”

    啊对,好像还没有人告诉巫医他孙子身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而巫医在听到阿姆的话之后也立刻回过神来,神色紧张地道:“谁喝了水”

    白黎:“拐走阿珠的人贩子。”

    听到这个答案,穆卡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才接下去说:“对,那个水潭底下有一个蛊池,任何人接触到之后都会在短时间内将本身的体能增长数十倍……但那也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是毒尸。

    白黎在心里接下去道。

    他有些烦躁地伸手抓了抓头发,从第一眼闻到那个怪物身上的气味他就已经知道的不离十了。

    白黎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那些恶心的东西,而且这里居然还保留了一个完整的炼制毒尸的蛊池

    一想到这个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说……你们世世代代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就没有想到过要把那个水潭填上”

    穆卡愣住。

    白黎:“……”

    阿姆:“……”

    穆卡:“但是那个水潭太大,而且祖上交代这个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万一在填埋过程中里面的蛊毒流出来……”

    白黎挫败地看着他:“……你很久没有去过外面了吧,知不知道外面的人开山填湖铺路搭桥都是怎么弄得”不能被别人知道……这年头哪个民工不是拿钱做事从不多嘴的

    穆卡眼中有些茫然,这个苗寨也是十几年前才慢慢跟外界有了联系,他本身一直都住在山谷里,除了治病也很少到村子里走动,关于外界的消息啊比如邵钧天的慈善家身份也全都是听去村子里上学回来的阿姆说的。

    比穆卡还要状况外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的宋凯文和齐景昊。

    前者好歹了解些白黎的身份跟这里的关系,而后者完全是一头雾水只能拉扯离他最近的宋经纪人:“喂,他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连在一起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宋凯文支支吾吾:“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也听不懂”

    “嗯。”

    得到了一声其实不那么肯定的肯定回答的齐景昊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轻笑了一声,那种找到了战友的不是一个人感令他原本有些郁卒的心情缓和了起来。

    突然之间,他身后的窗户被什么东西撞击而发出清晰剧烈地砰一声。

    伴随巨响紧接着一只发出尖锐嘶叫的黑鸟用那利爪哗地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破开了玻璃窗户闯入屋内,那尖锐的爪子几乎带风,直接照着距离它最近的宋凯文发动了攻击。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宋凯文措手不及,而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看到一个高大人影倏地闪现到他面前。齐景昊侧身手臂一甩猛地挥开那只鸟,然而鸟爪还是从他身上带出了一连串飞溅的血珠,其中一颗落到宋凯文的右边脸颊,他仿佛被灼伤一般睁大了眼睛。

    白黎半点不犹豫地直接挥动手中玉笛,两道紫色光芒炸开在黑鸟身上,它无比凄惨地嘶叫了一声,落到地上不再动弹。

    此时此刻大家才发现齐景昊受伤的部位是脸颊,原本健康紧致的脸部皮肤被那只鸟划开了一个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一滴一滴从伤口处渗出,汇聚成小小的一注没过多久就流得满脸都是。

    然而他却像没事人似的,眼睛只顾死死盯住白黎:“你刚才……在施魔法”

    白黎嘴角一抽:“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武功武功”

    齐景昊顶着名副其实的一脸血叫道:“武功你个头广场上老头老太太打一辈子太极拳也没见打出镭射光的你当我没看过哈利波特啊”

    宋凯文被那一脸血吓得不轻,手脚慌张地四处找东西想给他清理伤口,却被齐景昊一把抓住手腕。面对宋经纪人一副惊慌失措到好像他才是那个破相的人,齐景昊这个当事人反倒一脸游刃有余地指着自己的满脸鲜血,道:“诺,这个可是为了救你才弄伤的。”

    宋凯文:“我……我知道。”

    齐景昊语气不容拒绝:“所以你得负责到底。”

    宋凯文:“啊……”

    白黎转身在巫医帮助下摆弄起屋内的瓶瓶罐罐:“他的意思是,伤在脸上所以以后手脚不方便你得帮忙给他换药。”

    原来是这样,宋凯文满口应下:“这个没问题。”

    被人突然插入对话的齐景昊面露不悦,这时才仿佛想起脸上多了一块伤口似的倒吸冷气狠狠瞪着他道:“还有,我这伤的可是脸,偶像靠脸吃饭你不会不知道吧,到时候要是留了疤痕下来……”

    白黎果断道:“我们包除疤手术费。”

    齐景昊:“……”

    眼看齐芥蓝得寸进尺不成只能把牙咬得根痒痒,白黎心情愉快地把在穆卡协助下调好的药扔到宋凯文手里:“不过放心吧,有我在,别说疤痕了,保管你三天之后脸上毛孔都找不到。”

    齐景昊没好气道:“没毛孔我要闷死的”

    白黎:“那也比某些人一口气吐不出来憋死好。”

    齐景昊:“………………”

    实在是不能做朋友

    ……

    然而事情还没完,那只忽然出现的鸟经由白黎跟穆卡一同检验,确定是感染了蛊池里的那种巫蛊之毒。

    宋凯文一听脸就白了:“这个不会传染吧”

    白黎:“不会,一定是要接触到蛊池才会转化成毒尸,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把毒尸重新转化为正常人。”

    炼尸之法本为禁术,教里唯一一次炼制起来也是被炼制之人自愿的。而且是在圣教腹背受敌,不得不借助毒尸力量的时候。

    那人据说还是教主曲云的师弟。

    原本是个非常俊秀的青年,现在却……后来教主下了命令让门下弟子加紧寻找救治尸人的方法,可惜始终没有进展。

    白黎也不知道在他穿越之后教里有没有找到,可既然连鸟兽都开始被蛊池影响,那么那个水潭必须尽快处理起来才行。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许久未曾出声的邵钧天忽然道。

    白黎诧异地回头望去,正好撞进邵钧天望向自己的眼中,男人眼神一如既往温和得能出水,令白黎一下子打消了心头一瞬间冒出来的违和感。

    天色渐渐晚了,怕家里担心宋凯文他们决定先回去,齐景昊脸上的伤口被简单地清理包扎,先行跟宋凯文回去。白黎留下来在穆卡的药园子里拔草,准备带回去做治疗齐景昊脸上伤口的药。

    在他手脚忙碌时,忽然有人从背后靠近过来,他想也不想转身扬起手上锄头直指对方脖颈,却发现来人是被他这样扼住命脉也丝毫不显慌乱的邵钧天。

    白黎放下锄头:“……是你啊。”

    邵钧天跟他一样蹲,随手拨弄着附近的叶片道:“水潭的事情我已经吩咐庄晨去干了。”

    白黎:“嗯。”真是辛苦你了啊助理哥,上到公司业务下到花园浇花现在就连土木工程都要你来操劳……邵钧天一定是有给你丰厚奖金的对吧没有告诉我跟你一起去315告他

    邵钧天:“我有一些事要跟你说。”

    白黎:“我听着呢。”

    邵钧天挑起一边的眉毛,慢条斯理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个那曾经拿给穆卡看的神秘的小木盒,与此同时他发现身边正在辛勤劳作的少年动作一下就迟缓了,眼神若有似无地往他这边飘来。

    邵钧天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给巫医看这个的时候,你在外面吧”

    白黎:“……”

    被人堂而皇之地戳穿偷窥事实的少年脸颊不由自主地泛出淡淡红色,随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别过脸去拒绝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邵钧天用带了点诱哄的语气:“想不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想。

    想要,求我啊

    一瞬间脑袋里闪现出这种没节操后续对话的白黎呆愣了一下,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了第一句:“想。”

    然后,邵钧天端着那张俊脸,露出一个跟他平日在镜头前形象丝毫不相称的简直不能更加恶劣的表情:“好啊,给你看。”

    白黎:“……”

    等等,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自断双腿的作者今天成功把腿接上了……

    有时候作者也会很深沉的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再这样下去你们干脆喊我巴基算了……看过海贼的人才能听懂的冷笑话。

    ps:关于五毒教毒尸剧情参考的是剑三官方资料,曲云在孙飞亮跳入万蛊血池对就叫这个名字,吊炸天啊有木有化身毒尸成功抵抗外敌之后,确实一直都命人寻找解救尸人的方法,虽然至今还没有找到。

    这段剧情当初虐的我一塌糊涂啊/tot/~~

    第四十二章 :走起

    在白黎少年满怀期许的目光注视下,邵钧天修剪得毫无瑕疵的指尖捏住木盒的一端,动作轻缓地往上提这是个双重抽拉式的木盒,最大程度地保证了里面的东西不会在倾斜颠婆当中被泄露出来。

    在随着木盒当中的内容被一点一点暴露在白黎眼前。

    他原本单纯的好奇目光逐渐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煮开了的水一样的翻腾怒意:“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木盒当中放置的是一些看似无害的半透明白色粉末。

    有点儿像奶粉跟味精的混合物。

    如果单独摆在桌上,平凡无奇的恐怕连狗都不会想去嗅一下。

    但白黎有一只在某方面比狗还灵敏的鼻子,所以他一下子就闻出,这些粉末散发出来的味道,跟他几个小时之前在那具转化不完全的毒尸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邵钧天并不意外:“果然你跟穆卡一样,一闻就知道里面掺了什么。”

    不一样。

    白黎心想,穆卡是拿到鼻子底下才闻出来,他是在打开盒盖的瞬间就马上察觉到。功力差远了好么。

    但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邵钧天迎着两道好像要把自己盯出个洞来的目光将盒子倾斜了下,粉末在狭窄的容器内轻轻晃动,解释道:“这些,是c城市面下几个月来新出现的一种新型毒品,俗名虫子。”

    且不吐槽这个槽多无口的名字。

    白黎:“……毒品”这个词离作为穿越人士的他有点遥远,然而接触了现代生活后总能从一些报刊杂志和影视作品当中了解到这玩意儿的一些零碎信息。

    所以在少年把这个词含在嘴间反反复复念了三遍之后,他发现自己那过于奇妙旺盛的联系能力正在把事情往一个合理,但又非常诡异的地方扯去。

    而邵大老板接下去的话,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想。

    邵钧天:“这种新型毒品的作用跟以往市面上流通的那些麻醉或谨慎药品有些许不同。后者通常只作用于中枢神经,对神经系统起到抑制、兴奋或者置幻的作用。比如如果有人吸食了海洛因,在药力作用下他会因为认为自己可以举起一辆行驶中的大卡车而追着车子满高速公路乱跑。”

    这些事儿白黎了解得不多,他直勾勾地盯着邵钧天手里那此时此刻充满了罪恶气息的小木盒,道:“我的腿快蹲麻了,快点进入正题。”要看毒品危害科普他不会自己上网百度么。

    “当然他们并不能真的举起一辆行驶中的卡车。”邵钧天视线不经意的落在白黎由于姿势原因而被牛仔布料包裹的不能更紧绷的可以称之为小巧圆润的臀部,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但是这种新型毒品,却截然相反,它在令吸食者获得极大的精神快感的同时,也在体能上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快速增长。”

    就像是武侠老片里路人甲们喜欢在路边叫卖的大力丸。

    “但它同样有一种很强的副作用。吸食者的皮肤会开始渐渐变得灰败,脱发,长期吸食之后人体开始腐烂……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白黎喉头干涩:“对。”

    活人毒尸化的后果是怎样他再清楚不过了。

    邵钧天:“一开始无论是警方跟我们都查不到这种毒品的来源,我们都认为这东西是从国外过来的。”

    俄罗斯最近刚好在泛滥一种名为鳄鱼的新型毒品,跟虫子一样都有让吸食者身体腐烂产生可怕病变的副作用,然而经过专家比对之后才发现这两种东西八竿子打不着。

    虫子的成分,就是普通的海洛因,和一种市面上从没有人见过的新原料。

    话说到这里,白黎用脚丫子都能想得到那种所谓的新原料究竟是什么。

    然后他花了三秒钟时间,完成了迈开自己的左脚接着是右脚然后就像是要远离什么脏东西一样把整个人往邵大爷的反方向挪动了大概两三步的安全距离这一系列步骤,抬起眼用一种分外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

    邵钧天游刃有余地将那木盒放回上衣口袋:“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但凡是跟天明有关的场地,在我接手之后从来都没有卖过哪怕是半点的致瘾药物。”钱是要赚,但用这种方法赚钱的话,就不能称之为人了。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白黎:“……”

    男人仿佛想起什么:“哦不对,是有一次,我场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还没卖出去的时候就被店里的人抓住送到我面前,已经解决了。”

    就算是脑袋长在肚脐眼上白黎也知道他口中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三个字背后的故事远不会那么简单。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挑起一边的眉毛,灵巧地把话题转开:“这么说,其实你这回来这里并不是单纯的想为这个村寨捐款搞慈善……只是来这里追查这种新原料”

    邵钧天一本正经:“当然不是,慈善事业一直是我们家族传统。这两天村子里的地形我已经大致看过了,供水供电的问题不大,学校跟诊所应该可以尽快建立起来,你觉得先建哪个还是两个一起来比较好”

    白黎:“……”

    等等,什么时候慈善捐赠跟毒品信息这两个话题可以转换的如此轻松自如了

    按照邵钧天所说,这种被称为虫子的毒品已经在城市里存在了一段时间,那么究竟是谁把他们制造出来的

    白黎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蹲在地上托腮沉思。

    看穆卡跟阿姆的态度,他们一家应该只是单纯的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什么人曾经发现过圣教蛊池的秘密

    眼看少年陷入自己的世界,邵钧天站起身,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抬腿往谷外走。

    白黎想破了脑袋也理不清思绪,天色渐晚,药草早就挖的差不多了,他蹲在地上动了动身体,片刻过后脸色发窘地朝着还未走远的邵钧天喊道:“喂”

    邵钧天脚步一顿,侧身留给他一个英俊无比的侧脸:“我不叫喂。”

    白黎:“……邵老板。”他一如对方所愿地,充满恶意地使用了敬语,“您能过来扶我一把么因为您说的故事过于亢长乏味,我蹲得太久……脚麻了。”

    “哦”

    男人略带戏谑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面前一脸不甘不愿地仰着头甚至于有些渴求地望着他的少年身上,“如你所愿。”

    他大步迈过来,白黎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已经脱离了地心引力,稳稳当当地被人用那种抱住膝盖和腰部的扛抱方式给扛在了肩膀上。

    有点儿像扛麻袋。

    他就是那只麻袋。

    白黎:“………………”

    这是扶吗

    你他妈告诉我这叫扶

    无视了少年接踵而来的肢体抗议具体表现形式为,捶打背部、蹬腿、扭动身体。

    三套动作做全了之后白黎先给自己恶心到了不行这太娇俏了不符合他的纯爷们人设,所以他立马消停了下来暂时作为一只合格的麻袋待在邵钧天肩膀上。

    而邵钧天对于肩膀上麻袋的不合作态度采取的则是另一种简单有效的应对方法,他抬起手掌,不轻不重地在白黎的屁股上拍打了一下:“别闹。”

    白黎:“……”

    邵钧天:“等到家就把你放下来。”

    不要问白黎现在在想什么,他已经风中凌乱到除了亢长的省略号任何字眼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邵大老板到底还是没有把腿麻少年给成功扛回家去,原因当然不是他力气不够……而是在白黎恢复了腿部知觉之后就马上非常不给面子地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然后就跟火烧了屁股一样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后者的视野里。

    卧槽卧槽卧槽

    经过一开始的震惊之后白黎迅速冷静了下来,不就是被拍个屁股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没个跟小伙伴们袭胸扯蛋的童年回忆啊

    邵钧天貌似体质偏热,即使是隔着一层薄薄衣料也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手掌上比一般人要跟灼热一些的体温……打住

    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回忆那只手停留在自己臀部触感的白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脸血地推开宋凯文家的房门,却在推开门后看到了更加令他恨不得瞎一瞎狗眼的一幕。

    客厅里,新晋伤员齐景昊翘着腿趾高气扬的坐着,明明顶着一张伤口可怖的脸却依然能摆出一副我他妈就算毁了容照样颠倒众生的气场指挥宋凯文给他上药处理伤口。

    宋凯文一脸心甘情愿地洗了手用家里烫过的的药钳小心取了从巫医那里带回来的药覆盖在伤处。

    大概是怕弄疼他,宋凯文动作非常小心,小心到将整张脸跟齐景昊贴近到一个足以感知到对方喷洒在自己脸上呼吸的距离,来观察自己的动作是否有给伤者带来不必要的疼痛。

    齐景昊:“………………”

    这种旖旎到按头小分队蠢蠢欲动的气氛却在宋凯文一脸严肃认真的专注上药神情中,变得格外微妙。

    最终,齐景昊忍无可忍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算了我自己来。”红着耳根慌不择路地逃进客房,在意识到客房根本没有镜子之后又顶着大红脸走出来奔进洗手间,然后把门砰地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白黎:“……”

    宋凯文一脸无辜地站在原地,浑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一个作者

    第四十三章 :警察

    宋凯文注意到站在门口一脸木然站着的白黎,随手用桌上的干净毛巾擦干净双手,招呼他过来坐下:“我妈把晚饭已经做好,她跟我爸去一趟村长家,让我们先吃,但我希望在饭前我们可以谈谈。”

    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调说话的经纪人,一旦说出我们来谈谈这种公事公办的话,白黎就知道这事儿绝对由不得他打哈哈了。

    所以他难得老实巴交地坐到餐桌前,尽量克制住自己一脸垂涎的表情,不把视线落在桌面上的那几大盘色泽诱人的菜色上。

    宋凯文对着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随意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道:“今天早上易体的剧组来联系我,需要你跟其他几位主演出席几个宣传活动和采访。目前电影正在后期,等弄完审批最后排档期之前,作为主演的你都必须要保持一定的曝光率。”

    不用太高,至少在这几个月过去之后,不会让观众听到他的名字只会一脸茫然地“这他妈是谁”就行。

    宋凯文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皱了下眉道:“这些天我们耽搁了不少包括新歌的宣传,回去之后我给你安排了五个不同平台的宣传节目,全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本人到位。”

    这还只是短期行程计划。

    白黎还是没忍住伸手去够菜盘里菜的手臂僵硬在了半空,悲鸣道:“人权呢”

    宋凯文铁面无情地合上电脑:“严格来说你现在还是个黑户,有吃有喝有住就可以了,享受个毛的人权。”

    白黎无力,白黎悲愤,最终这两种负面情绪被强硬地转化为了对于食物的饥渴欲求,于是就在宋凯文回屋放个电脑回来的功夫,桌面上的菜已经被风卷残云了一小半。

    宋凯文揣着一脸淡定,走近橱柜早有所料地从里面拿出几盘事先预留下来的菜,把饭桌重新摆成漂漂亮亮的一桌,坐下跟他一起吃了起来:“这点工作强度就受不了了”

    白黎顿了下:“当然不会,”抹了把嘴,“说吧是哪几个节目把资料什么的拿来。”

    在娱乐圈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小扑腾了这么断时间,白黎多多少少也明白了点其中的弯弯道道。

    捧着这个名为娱乐圈的饭碗,你要想吃上口热腾腾的饱饭,全看你在广大的人民群众眼中识别度有多高。

    谁才是艺人的衣食父母

    经纪人导演制片人全tm扯淡。

    只有你拍出来的片子,做出来的节目观众想看,能看,愿意随手买个票/转个台来看,你能保障收视率,能赚到观众的钱,才会接的了商演,才会有剧组找你拍其他片子,会有制片方点名要你演某个角色,你才能捧着饭碗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扑腾着扑腾着混下去。

    艺人这个东西,说白了那就是有保质期的,你要是不常常在观众眼皮子底下蹦跶着保持新鲜度,人家一看你都快过期了自然会把关注转移到其他新鲜出炉的艺人身上。久而久之过期变成了过气,那你这辈子就很难再翻身。

    白黎咬着筷子,寻摸着他这几天确实在这个村寨里生活得有点过于安逸,安逸到有点不务正业的地步。

    就算是这趟回老家来享受天伦的宋凯文,也没有停止在网络上为他炒话题度,还会时不时提醒他拍些照片放到微博上去,不要真的一下子在观众视线里消失。

    严肃认真的反省过后,认为自己急需端正态度来摆脱目前这种混吃等死状态的白黎在扒了几口饭进肚之后,抬起头认真地询问:“既然要上节目,我来准备几个绝活怎么样,滚顶板走火坑胸口碎大石都没问题。”

    宋凯文:“…………你是艺人,不是耍把式的。”

    白黎端着碗喝了口暖汤,抬起眼角:“其实我觉得这两者都差不多。”

    都是博人眼球,观众叫好就有饭吃。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看人钻个火圈就足以技惊四座帅翻全场的时代了,白黎一口饮尽宋妈妈的好手艺,咂了咂嘴捧着空荡荡已舔过三遍的饭碗颠着身子跑去洗碗。

    ……

    即使回去之后的行程再怎么赶,白黎他们还是需要在这里多待上三天,原因自然是因为齐景昊的那张脸。

    他没有把脸上受伤这件事告诉千里之外为他操碎了心的经纪人,原因据他本人口述:“光出来这几天就已经在电话里跟我唧唧歪歪好几天了,要被他知道我连受伤了还不马上打飞机过来把我绑回去。”

    这句话说完白黎脑袋里立刻具象化出了一副齐景昊被人五花大绑口塞哔哔拖进候机大厅的画面,非常不给面子地噗地笑出了声。

    齐景昊:“……笑个屁你说过三天能好的是吧”

    语气中满满的不信任,白黎不跟他顶嘴,只是回过头对着目前专门负责处理伤患伤口的宋凯文道:“下回包扎,给他在头上打个蝴蝶结。”

    齐景昊:“……你们敢”

    白黎:“那就换中国结,放心小爷有钱绷带管够。”

    齐景昊:“……”

    正说着,忽然屋外面一阵嘈杂,似乎是周围人家不知什么原因集体开门出去,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白黎好奇出去打开院门,迎面走来的正巧是游方那天跟他们讲起苗寨几十年前事儿的那个老头。

    跟上次见到的老头有些邋遢的形象不同,今天老头穿戴的很整齐,手里还拄着一根粗长的拐杖,咄咄咄一步步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白黎叫住他:“老爷爷,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老头子回头,操着一口不大流利的普通话:“你不晓得是警察啦警察,前几天巫医家的女娃不是差点被人抱走了吗,村长差人去报了警,现在警察来啦。”

    白黎:“……”

    三天前报的警,今天才有人来。

    你们这儿的人民警察效率还是真高哦。

    虽然不想继续明面上搀和这事,但白黎依然抑制不住八卦之心跟着人群一路往村口走。

    今天倒是没有当初邵钧天来时那种姑娘排排站夹道欢迎送鲜花的热闹场面,反而只是很普通的村子里大人们聚拢在那里。

    十秒钟之后,身份为警察的高大男人出现在了白黎的视野内。

    黑发,明显是没有保养好被压在柜子里很久临了才翻出来穿的皱巴巴灰色西装,唇角叼着一根忽明忽暗的烟头,这种把警察当得比流氓更像流氓的独特气质白黎这辈子就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对门的高子阳。

    “……”

    白黎转身,抬腿,快步回家抢了宋凯文手里的电脑,打开网搜索网上彩票投注站点。

    宋凯文被他弄糊涂了:“你在干嘛”

    白黎:“……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运气太好巧合太多,不赶紧买个彩票来造福一下自己的下半生实在是暴遣天物。”

    正感慨着,院子大门已被人一脚踢开,先前还在村口的警察大人一脸脾气火爆全世界欠他五百万地大声道:“喂你们这儿谁是第一发现人……怎么是你们”

    刚巧买完了彩票白黎白黎合上电脑:“……呵呵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近看发现痞子警察虽然穿着比较正式的西装,却没有打领带,里面雪白的衬衫领口大开,从里面可以看到的锁骨处多了一条简直不能再土的金链子,不知道是他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如果是自己买的…………对不起大哥你的品位已经没救了。

    既然都是熟人,原本态度上就不是很和蔼可亲的高子阳这下更是大大方方地进屋来,一屁股坐在白黎面前。

    把嘴巴燃尽的香烟掐灭,又重新点了一根吐了几口白雾道:“原来你说要回的老家就是这里……先跟你们说下,这个地方以前就曾经发生过拐卖儿童案件,当然犯人已经抓到了,这回地方派出所刚接到报案,马上又被人说人已经找到了……他们不知道怎么搞就反应上去,一直反应到当初追查这案子的我这里,我最近刚好也是在停职,这案子原本就是我负责的,所以上头就又把我派到这儿来了。”

    说完这段,他转头望向屋子里的齐景昊,皱着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家伙:“你是……那个姐姐再爱我一回里的那个谁……谁谁”

    这个姐姐再爱我一回是齐景昊早期出演的雷剧,整个剧情跟时下的众多粗制滥造的偶像剧一样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我爱你你却不爱我,我不爱你了你他妈又回来找我”。

    收视率不错可惜拍完了连他本人都看不下去半集,关于主演的记忆更是被他强制性的封闭在了脑海深处,所以齐景昊只能皮笑肉不笑:“我叫齐景昊。”

    高子阳:“久仰。”虽然听起来根本一点诚意也没有。

    他扭过头对着白黎公事公办道:“带我去看看现场,还有人贩现在在哪,抓到了没有没抓到有什么特征可以提供一下”

    白黎直觉地认为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很麻烦,于是直接道:“行我现在就带你去。”

    齐景昊以脸上伤还没好为理由留在家里,还顺便把宋凯文也强制性的留下。于是只好由白黎独自一人带着高警官去事发的药王谷。

    去药王谷,村尾的招待所小洋房是必经之地。

    当白黎一步步走近那座其实根本没任何改变的普通的小洋房,一面唾弃自己什么都没做紧张个毛线,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少女漫画主角设定了一面更是紧张的同手同脚走路还呈z字型。

    同行的高子阳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你是痔疮犯了还是前面有怪兽啊”

    正说着,小洋房的门打开,打扰了他好几天心神的某个男人侧着身从屋内走出,印在白黎眼中的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英俊侧脸。

    白黎:“………………”他觉得自己心跳有微妙地加快中。

    怪兽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一个作者,她更新了。

    第四十四章 :完整

    热烈艳丽的太阳光下,即使是常年散发着生人勿进气场的邵钧天也让这明媚的日光给高大笔挺的身躯罩上了一层暖意。lt;;lwen2quot;;blnkquot;gt;lwen2 平南文学网

    男人今天并没有像前几次在村里出入那样穿着让人一看就有些疏离感的工作式西装,而是一身较为休闲的日常服饰。头发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梳得整齐服帖,几缕并不怎么听话的黑色发丝就那样随意地垂在前额,随着男人侧身关门的动作轻轻晃动着扫过他眼前那长的有些过分的睫毛……打住

    白黎面无表情地移开自己显得有些痴汉的眼神,然后觉得用痴汉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他就很有可能是早上起来还没清醒。

    邵钧天原本就非常英俊,只是平时那种公事公办的生硬造型活生生把他整个人都给装进一个名为高冷的玻璃罩子里。

    今天换了造型之后,却令人有种年轻了好几岁的感觉……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原本看起来老。

    而是那种……即使亲近过去也不会感到不自在很舒服的感觉。

    白黎注意力被邵钧天完全地吸引了,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高子阳在见到邵钧天出现的一瞬间便微微垂下了眼,稳稳地深吸了口气以至于嘴里的香烟都一下子燃尽了小半截,才缓缓将这股似乎掺杂了什么另外情绪的浓重白雾吐出,道:“你认识的人”

    与此同时邵钧天也发现了远远朝着这里走来的二人,白黎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给他们相互介绍:“高子阳,来调查阿珠那个案子的警察。邵钧天,是来村子里搞慈善捐赠的。”

    高子阳面无表情地将烟头从嘴边取下,弹了弹:“天明娱乐的邵钧天久仰。”

    这声久仰比送给齐景昊的那句更加没有诚意,而且显然不怎么客气。

    邵钧天面色如常:“我也可以算是案件参与者,你们要去案发地点的话,不妨也带我一个”

    这当然没问题。

    按理来说涉案人员出现越多越配合,对于办案警方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

    高子阳转身扬了扬指间的香烟,语气有些懒散地道:“那就继续带路吧。”

    三个男人的体力都非常好,脚步完全不停歇地很快就来到了巫医的药园,见了见至今还躺在床上养伤的阿姆。

    高子阳进门时因为屋内那过于浓郁刺鼻的药草气味皱了皱眉,随即例行公事地掏出警官证在少年面前晃了一把,开始问话。

    巫医外出给村子里的人诊病去了,阿珠不会说话。留下来的阿姆因为爷爷的嘱咐,在陈述案情时并没有把关于蛊池和毒尸的事情讲出来,只说是他一个人单挑人贩,费劲千辛万苦肋骨都折了两根才把妹妹救回来。

    高子阳默默将这些供词听进耳中,问:“那人贩后来怎么样了”

    阿姆小愣了一下,马上道:“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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