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距离村庄不远处的一个山岗之上,三条人影正眈眈虎视着村庄,而且各自散发出一股十分邪异的气息。

    其中一条高大而且满脸赤红胡子的汉子道:“大哥,就是这条村庄了吗”

    另一条身形较矮,略为瘦削,披着一件黑色长袍的汉子道:“唔我不惜耗了十年功力,使用追天问月大法,查出帝释天的灵气确是出现于这一带,而这里方圆百里就只得这条村庄,错不了的假如杀了帝释天,主公必定很高兴,说不定更会升我上元帅一职。嘿嘿到时在魔宫,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就算损耗十年功力也是值得的”

    三人中最瘦最矮的那人道:“大哥,那,我们是否要把全村的男孩,全部杀绝”

    “那当然了,宁可杀错,也绝不能放过”

    “哇哈哈那今夜一定充满血腥了一见血我便感到兴奋,尤其是小孩的血,又鲜甜又美味……”

    “好,我们出发吧我要村中的小孩”

    “一个不留”

    “统统死绝”

    为了一个人,竟要把全村的小孩杀绝这三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们,究竟是何方妖邪为何要杀绝帝释天他们口中的魔宫及主公,又是甚么地方、甚么人

    酣睡中的小孩,都正在享受着甜蜜的美梦。他们浑然不知,危机正涌现他们身边;魔爪,也正向着他们张开。

    第四章 魔道纵横

    清早,柔和的晨曦遍照大地。

    每天这个时辰,龙、天两兄弟都会背着一袋草鞋往村中贩卖。但他们今天并没打算开档卖鞋,因为他兄弟俩已相议好,今天,他们要进行一项阴谋

    进行完毕之后,便要马上赶回家。

    临行前,慈母如往常一样,叮嘱他们要路上小心。

    而阿天则阴恻恻的笑说今天一定不会再晚返

    只不知道两兄弟在弄甚么玄虚

    甫进村,兄弟二人便径往村中一所买衣物布料的店子。

    原来,他们两兄弟乎日静静地省下了一点钱,再加上娘亲吩咐他们用来买肉的钱,便足够买一件新的寒衣。

    天气已然开始转凉,他们一心只想为娘亲买一袭新衣来御寒,于是一早便撇下工作不顾,到来买新衣。

    只见佻皮的阿天在店子里左挑右选,忙得不可开交,而阿龙则静静的站在店子中看着阿天在忙。

    在店子中弄了半天,阿天方才拣了一件合心意的。

    那是一件红色的棉衣。他们吩咐老板小心的包好,阿天便兴高采烈的抱着这件新亦鸺备回家。

    “大哥,我们还剩下些小碎银,不若买个馒头回去给娘亲吃吧”

    “嗯”

    “老板,麻烦你给我一块葱花烧饼”

    阿天喜孜孜的接过烧饼,小心奕奕的放进怀中。

    此时,卖烧饼的老板像发现了一件奇事般,怔怔的瞪着龙、天二人。

    阿天好奇的问:“老板,我们头上长了角吗怎么呆呆的看着我们”

    老板给阿天一问,方才如梦初醒:“啊没……没甚么只是……只是我以为自己眼花看错。昨晚全村十至十四、五岁的小孩突然全部失踪,我奇怪怎么你两兄……”

    阿天的脑际忽然如遭重锤,连一向木无表情的阿龙亦面色一变

    “老板,你说甚么”

    “我……我说昨晚全村十来岁的小孩突然全部离奇失踪……”

    “失……失踪那小菁……”

    阿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尽全身气力朝小菁的家冲去,那正好是在他们平日摆卖草鞋的地方对面。而阿龙亦跟着跑去……

    来到屋前,一阵妇人号哭之声已从屋中传出,阿天的心差点跳了出来,莫非小菁她……

    门并没关上,天、龙二人直冲进屋内。

    虽然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一进屋内,便看见小菁娘亲伏在桌上大哭,小菁的爹正在旁安慰,而小菁……却好端端的侍立在旁

    看见小菁安然无恙,阿天顿松了口气,连忙向小菁爹娘道歉,追问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小菁娘亲呜咽着说:“呜……小男他……他昨晚忽然失踪……还有……还有隔邻三婶的大牛……村口的小胖儿……总之全材的男孩忽然全数失踪……呜……”

    全材的男孩全都在一夜之间全数失踪那会不会是昨晚三个怪人所干的那这些孩子现在岂非……凶多吉少

    “昨日黄昏我们听完姜伯伯说故事,小男他不是跟小菁一同回家的吗”

    “哥哥他确是和我一起回家,而且入睡之前我还见他在我旁边呼呼大睡,但今早一觉醒来便发现不见了他,到附近找他时,方发现原来其它男孩都在昨晚离奇失踪……”

    “那会不会是他们偷偷去了玩耍……”

    “呜……不会的,小男他平时很乖,到那里也会先告诉我,绝不会偷偷自己跑出去……呜……呜……我看那多半是有妖怪出没了,呜……”

    阿天向阿龙望了一眼,阿龙示意他先行离开。

    “叶大婶,我们……先回家了,你保重吧”

    叶大婶仍在抽泣不停,阿天看了小菁一眼,使与阿龙步出屋外。

    行了数步,忽然小菁追出门口对他们说:“天哥哥……龙哥哥,你们自己也要小心。若你见到哥哥,便叫他快点回来吧……”

    “唔”

    阿天点了点头,便继续步离小屋。

    村中向来都相安无事,这次突然发生了这件怪事,龙、天二人都同时感到事不寻常。

    但二人仅是十三岁的小孩,又能帮得上甚么

    想着想着,不自觉已来到他们每天回家必经的小树林。

    忽然,一阵惊叫声打破了他俩的思绪。

    他们对望了一眼,便急循叫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找了一会,终于给他们发现……

    原来那是一个年青汉子不慎掉进林中的浮泥池,而浮泥强大的吸力迅速把他吸进泥中……

    只见男子在拼命挣扎,但这只会加速下沉……

    眼看他已沉至颈喉,再过一刻必然没顶,阿天急忙拾起地下的藤蔓往泥中拋去……

    犹幸男子双手仍在泥外,他伸手一抄,瞬即抓着藤蔓……

    那男子体重已然不轻,再加上浮泥的吸力,试问以一个十三岁小孩之力又怎能把他拉上来只能稍减下沉的速度。

    但,别忘了在场还有另一个人阿龙

    阿龙本身已长得比一般同龄的小孩高大健硕,再加上阿天的力,终于逐寸逐寸的把那男子拉上来。

    跟着二人都颓然坐倒,显见刚才救人耗力甚钜。

    忽然,那男子一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配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剑法直剌向阿龙……

    阿天登时骇得惊呼起来。

    反观阿龙,要闪避虽然已来不及,但他却凛然无惧,瞪视着利剑刺来……

    只见剑尖尚有半寸便刺进阿龙眉心,剑势却戛然而止,吓得阿天捏了一把汗。

    阿天立即跳到阿龙身前护着他,更忿然对男子说:“哼,我们救了你连多谢也没一声,更想用剑剌我们,你真是恩将仇报……”

    那男子终于开口说话,只见他的声音异常雄壮,且还带有无上权威,说道:“你,为何不避”

    那男子显然在问阿天身后的阿龙。

    “避不了”

    甚少说话的阿龙竟出奇地回答男子的问题,而且更是简单、直截了当的一句。

    “那,你为何不惧”

    “因为我问心无愧”

    “哈哈好一句问心无愧”

    “小子,我开始欣赏你但你知否很多时就算你没得罪人,没干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人家也会要你的命,这就是江湖”

    “正如今次,你虽然救了我,但我必须杀你,因为我的行踪绝不能让人知道……”

    阿天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对方显然是个武林高手,而自己却仅是两个小孩,万不是对方敌手,急忙道:“且慢我们根本不知你是甚么人,顶多有人问起我便说没见过你好了吧”

    男子一想也觉不无道理,何况对方只是两个小孩……

    “好既然你们刚才救我一命,我从不喜欢欠人人情,那我今次就放过你们,算是互相抵销了吧”

    说着便毅然收剑。

    阿天嘘了一口气,这时方看清楚那男子原来年约二十三、四,浓眉鹰目,相貌不凡,且更散发出一份威严气度。但见他身穿一身华丽服饰,所用配剑在剑柄上嵌了七颗鲜红宝石,且还镀了一层薄金,而剑脊之上列了个德字,看来他定出身于富户之家了。

    阿天从未见过如此华丽的衣饰,一时看得呆了,说:“这些衣服美是美了,但却沾满污泥,又臭又脏……”

    “呀我家就在附近,不若你来洗干净这些污衣吧不过先此声明,洗干净之后不能杀我们的……”

    男子这方发觉自己原来已十多天没沐浴更衣了,加上满身泥污,确是奇臭难当。

    他见对方出于一片真诚,于是点头示好。

    嬴天有生之年甚少见陌生人踏足这一带,不由得对这男子大感兴趣,边行边喋喋不休的问:“喂大……块头,你到底叫甚么名字”

    “我……叫佑德……”

    “佑德很古怪的名字我叫嬴天,这是我大哥嬴龙,我们就是住在林外那小屋中,家中还有娘亲,但她行动不便,所以便时常留在家中。喂你是从那里来的为甚么走到这里来这树林有很多浮泥池的啊一不小心……”

    “……”

    夕阳斜照,余晖袅袅。

    每天这个时候,嬴母都会守候在屋外的竹篱笆下,静心等待两个儿子归来。

    而今天,她更是比平日早了点便在这里等,因为今天正是他们兄弟俩的十三岁生辰。

    二人在出门的时候,更说会准时归来,于是她便提早在此等门。

    果然,只等了一会,三条被斜阳拉长了的影子正逐步行近。

    “咦怎么今天多了一个回来莫非阿天拉了小菁回来一起度祝生日”嬴母心中暗想。

    她赶紧回头一看,只见来人并不是小菁……

    更不是阿龙、阿天两兄弟……

    只见三个来人外形怪异,为首一人披着一件黑色长袍,面目阴沉可怖,似是三人中的老大;左边一人提着一个大布袋,身形高大魁梧,一脸血红胡子,样貌凶神恶煞;而最后一人则身材短小瘦削,且还秃了半边头。

    一看便知,这三人绝非善类。

    这三人莫不就是昨晚山岗上的三个怪人他们曾扬言要杀绝全村小孩,那昨晚全村小孩同时失踪的事,会否就是他们所干他们这次来到嬴家,会否对龙、天二人不利

    行行重行行,龙、天、佑德三人不一会已步出树林。

    “唏本来跟娘亲说好今天一定会早归的,那知在小菁家担搁了一段时间,为了救佑大哥,又阻延了不少,弄到现在才回来……”

    “娘亲一定等得很心急了不过她一会见到这件新衣,一定很高兴的,你说是吗,大哥……”

    突然,龙、天二人心头一阵剧跳,像是感应到一些不祥的预兆。

    二人互望了一眼,心中同时在想;莫非娘亲出了事

    他们不暇思索,即提步奔回家。

    佑德虽不知他们发生甚么事,但他却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不远处传来。他知道一定有事发生,于是随着二人跑去。

    龙、天二人跑至屋前,发现娘亲并没在屋前等他们回来,而大门却打开着……

    他们迅即便往屋内冲去,完全没顾及自身安危……

    甫进屋内,他们所见到的一幕情景,简直叫他们心也跳了出来。

    他们看见娘亲竟软瘫倒在地上,满身鲜血,地下还淌着一大滩血水……

    二人急忙上前抱起娘亲,而且急得泪水也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娘亲娘亲发生甚么事你不要吓我们……”

    但见嬴母仍未气绝,可是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看来再支持不了多久……

    “刚……刚才有……三个怪人来找你们,我说……你们不在……他们……他们便向我袭击……”

    “娘,不用怕,我们立即送你进村找大夫,你支持着”

    “不……不用了,娘……不行了……”

    “娘,不要这样说,你一定要支持着你一定要支持着”

    这时二人已急得泪流披面,只望能立即飞到大夫面前。

    但他们一抱动嬴母,牵动了伤势,一大口鲜血即从嬴母口中涌出,而且双眼也渐渐乏力合上……

    “娘……”

    一直站在门前的佑德见此情形,即冲来手按嬴母小腹,源源不绝的雄浑内力猛然送进嬴母体内。

    嬴母只感一阵暖流从小腹传遍全身,精神略为一震,但鲜血仍不住从口中溢出……

    “龙儿……天儿……娘……真的……不行了……天儿,这……这是当日……家中发生变故前,你爹交给我……并说……要你长大了……才看,可惜……可惜娘已……等不到那天……”

    说着已从怀中掏出一柄半呎长的仿制古剑,那好象是一件装饰品。

    “这……这里面……藏有关于嬴家的……秘密……记着……要等你……长大以后……方能看……”

    “娘……呜……呜……”

    “龙……龙儿……你也……别难过……娘知道你……你很乖……很孝顺……你不要再自卑……要……要抬起头……做人……不要……不要让……让人家……看不起……你……你永远是……是娘的……好孩子……”

    临终仍不忘向儿子勉励,可见她对他的期望是如何高……

    “记着……你们……两兄弟……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做人……要……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而且……更要……守望相助……因为……你们……永远是……一对……好兄弟……永远是……嬴家的好……子……孙……是……是娘的……好孩子……”

    “娘……娘……”

    “娘……很冷……很冷……娘……要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娘……要……要去见……你们的爹……了……”

    龙急忙取出他们买来预备送给娘亲的新衣,为她披上,就像在无数个寒冷的晚上,娘亲为他们披衣盖被一样……

    “娘……这是我们……送给你的新衣……”

    “是……是吗……让我瞧……真点……很……很美,娘……很喜欢……娘……感到……很……暖……很……暖……”

    终于合上眼了,而一直抓着龙、天二人的手更无力垂下,任有佑德再输进多少内力,她也没有反应……

    她……

    死了

    “娘”

    一声撕天狂嚎,直轰进每个人的心中,轰得心也痛了……酸了……

    遍历江湖腥风血雨的佑德,亦为眼前这幕伤感的场面而黯然……

    任谁看见这种场面,也会感到悲伤惋惜,只有灭绝人性的畜生,才可笑得出。

    而门外,已不知何时站了三只畜生。

    “哈哈好一幕感人肺腑的死别啊但不要紧,很快你们就可与娘亲在黄泉路上相逢了”

    三股杀气从门外涌至,佑德忙挺剑戒备,而龙、天二人亦立即循声音往门外瞧去。

    来者正是那三个灭绝人性的魔鬼

    “怎么多了一个人看来得费一番功夫了……”

    “嗨……老大,我已等得不耐烦了……”

    那红须巨汉一说完已闪电扑上,佑德连忙冲前与他硬拼了一掌。

    佑德这掌只为试探对方实力,故并未尽全力,身形晃了一晃,但那红须巨汉却连退六七步,明显功力不及。

    那黑袍老大这时才留意到佑德,只觉对方浑身散发出无匹霸气,且还隐隐然透出一股皇者之气,便知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刚才一招硬拼,那红须巨汉手中布袋已然掉到地上,一个个球状的物体从袋中滚将出来……

    眼前情景,把众人吓了一跳……

    那些滚出来的东西,赫然是……

    一个个小孩的头颅

    那……那不就是昨晚全数失踪的村中小孩原来他们已经全遭毒手

    一个个血肉模糊的人头撤满一地,直把众人瞧得心胆俱裂。

    那半秃汉子连声道:“我们是修罗魔宫的人,而我大哥便是魔宫十魔中的月魔。我们的目标只是这两个小孩,与你无关,知机的便快滚。”

    修罗魔宫那他们曾提及的“主公”会否就是阿修罗阿修罗竟然这么快便再次出现

    佑德怔怔的看着遍地小孩的头颅,与及躺在血泊之中的嬴母尸身,一阵热血骤涌上心头。

    “哼不管你魔宫还是狗宫,我偏不许你杀他们,有本事便放马过来”

    立场明显不过,只听月魔一声令下:“老二、老三、上”

    红须巨汉与矮小汉子鼓劲杀上,围攻佑德。

    小屋地方狭窄,佑德难以施展其剑招,腿一蹬,冲破屋顶而出,二人亦紧随追出。

    屋内只剩下月魔与龙、天二人。

    “嘿嘿看这两个小子浑身充满灵气,双目炯炯有神,而且精光内敛,其中一个必定就是帝释天转生”

    杀母仇人就在眼前,龙、天二人被怒火燃烧得双目赤红如血,直要把月魔撕成寸碎方才罢休。

    阿天终于按捺不住,竟不顾强弱悬殊,挥拳冲上。

    “碰”的一声,阿天被月魔蹴飞墙边,而阿龙则只是怒握拳头,瞪视着月魔。

    “小子,很愤怒吗为甚么不来打我好,见你这样乖,我就先送你去见娘亲……”

    说完便挺掌朝阿龙头顶拍下。

    阿龙竟然不闪不避。

    就在掌势落至头顶数吋,阿龙方在这千钧一发之间矮身一缩,而他手上更不知何时竟多了柄剪刀,直朝月魔小腹插去……

    中

    但剪刀仅剌进半吋,阿龙即被月魔反掌挥开,飞撞到阿天身旁。

    月魔轻敌中招,虽然只受轻伤,但栽在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孩之下,大感面目无光。

    “喂小子,我要你死得好惨,好惨。”

    “就要你尝尝我月阴寒掌的滋味”

    说着已劲贯双掌,登时变成惨绿色。

    “咤”

    月魔挥掌向二人杀上,要一举击毙他们

    眼看闪避己来不及,危急间阿龙一掌推开阿天,但背门已被“月阴寒掌”结结实实的打中,破墙飞出。

    屋顶的佑德与二魔对战,已稍占上风,看见嬴龙破墙飞出,心神一分,膊头登时被秃头汉子抓了一记。

    形势危急,只见佑德清啸一声,直冲半空,看来要使出绝招了。

    “皇者剑君临天下风云变”

    但见剑招一起,漫天剑芒铺天盖地般撒下,大有君临天下,风云变色的气势。

    面对威猛无匹的剑招,二魔心知绝难撄其锋,要逃出剑网范围外又是不能,眼看便要毙在此招之下……

    红须汉子忽然心生一计,挥掌往矮小汉子背上一拍,并注入其内力,然后将其往剑招核心一堆……

    “老二,你……”

    “老三,对不起了”

    无数剑芒已往矮小汉子身上剌去,他实时气绝。

    而得此一阻,红须汉子急鼓尽气力跃出剑网之外。

    剑势虽然受阻,但招意仍未用尽,继之而起的剑芒直把屋顶轰破而下……

    屋内的月魔轰飞嬴龙,正准备再向嬴天下杀手,忽见无数剑芒射下,急回掌自保。

    总算月魔魔功了得,竟能把剑芒悉数御开。

    此时,佑德飘然而下,仿如天将下凡,威武中透发出一股慑人霸气。而那矮小汉子的尸体这时方才跌下。

    “呀老三……”

    “岂有此理我就要你试试我月阴邪诀的厉害”

    月魔催起邪功,全身肌肤竟全变惨绿,诡异无比。

    佑德心知月魔不易应付,忙对嬴天道:“快带你大哥走,这里由我挡着”

    “但……”

    “但甚么快走”

    佑德怒喝之下,更透发无上权威,嬴天不敢多说,转身从破墙冲出……

    “小子,休想走”

    月魔正欲追赶,佑德已仗剑相拒,剑网严密,月魔一时也未能攻破。

    嬴天往扶起嬴龙,发觉他已昏死过去,且气若游丝,伤得极是严重。

    这时二人已从屋内斗至屋外,月魔邪功强横无比,佑德被迫得连连后退,只能勉强守住。

    “小子,还不快走”

    嬴天闻言即背起阿龙逃进树林之内。

    “老二,快给我杀了那两小子”

    月魔正与佑德杀得难分难解,分身不暇,急唤躲在一旁观战的红须汉子追杀二人。

    红须汉子领命即往树林追去,但进了树林却不见二人踪影,心想:“那小子背着他大哥,没可能跑得如此快,必定躲在附近……”

    “小子,我知你躲在附近,若再不出来,待我找到你便把你的肉逐片逐片撕下来,把你的骨头逐寸逐寸捏碎……”

    红须汉子运劲叱喝,魔得树叶纷纷嬴落,躲在附近草丛的嬴天也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但,最不幸的是昏迷中的阿龙竟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呻吟……

    “哈哈终于给我发现了,小子,快给我出来”

    “受”

    “死”

    说着已如风扑上,只把嬴天骇得面如紫金……

    “噗”

    红须汉子落下的位置,却并非嬴天藏身之处,但也仅是数尺之差。

    原来那仅是一只野兔,只把红须汉子气得七窍生烟

    但,他的怒气也仅是一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惊慌,因为他的身体正冉冉下沉,原来他落下之处竟是一个浮泥池。

    红须汉子挣扎欲抽身跃出,可惜他已沉至腰际,要跃也跃不起,越挣扎只会沉得越快。

    死亡的阴影迫近眼前,骇得他大声呼救。一生杀人无数的他,终于也领略到面对死亡的可怕。

    嬴天看见这情景,一阵恻隐之心顿起,竟欲跳出救他,但回心一想,对方乃杀母仇人,怎可以救他

    一阵阵凄厉的呼救声不断传入他的小耳中,难受得叫他掩耳不听。

    但,掩得住耳,又怎掩得住心

    终于,他的良心战胜了仇恨心,猛然跳出。

    红须汉子见嬴天突然现身,眼中闪出了一丝希望,连忙哀求道:“小兄弟,求求你快救我,我答应不再伤害你,求你……”

    看着红须汉子苦苦哀求,嬴天更是于心不忍,拾起地上的藤蔓往前一拋,而红须汉子亦即接着。

    “对了,快拉我上来吧”

    “嘿嘿只要拉了我上来,到时还不任我处置”红须汉子心下暗自盘算。

    看来红须汉子开心得太早了。嬴天虽已用尽力拉,但凭他个人之力怎能拉得到他上来。

    没顶前的惨叫,令人不忍卒听……

    他,仍慢慢地沉下……沉下……直至整个人没入泥中……

    岸上的嬴天看着红须汉子慢慢的沉下泥中,内心竟莫明奇妙的涌起了一份难过及内咎之感。

    他不敢再看这个浮泥池,急背起嬴龙往村里奔去。

    跑呀跑,已不知跑了多久,跑到那裹,他只知全身的骨头好象都已散了般。

    的确,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已叫他身、心均远远透支,他已没有力再跑,已没有力再做任何事。

    他只觉眼前一黑……

    回看佑德及月魔的一战。

    只见二人越斗越快,漫天金色剑芒及青色掌影交织,蔚为奇观。

    忽然间,林中传来红发汉子的叱喝声,接着又是一轮惨叫声,只把月魔听得急了。

    他猛地发劲把佑德震开,然后祭起双臂,袅袅绿色烟雾从双掌源源渗出……

    “小子,你今天有幸死在阴魔噬月之下,是你的光荣……”

    佑德知道此招绝不简单,连忙鼓劲横剑于胸,严阵以待。

    绿雾越来越浓,四周的视野也迷糊起来,甚至连天上的月光也被遮蔽;彷佛真的被魔鬼吞噬了。

    而月魔也不知何时已在绿雾中消失……

    佑德连忙挥剑欲驱散绿雾,但绿雾在他四周缭绕,驱之不尽。

    就在此时,一股强猛无伦的劲风从头上压下……

    劲风异常猛烈,被绿雾围困的佑德连呼吸心也感到困难。

    他自知已无法避过此劲招,把心一横,陡然使出“王者剑龙跃九天破凌霄”

    剑势从下而上,仿如一条蛟龙破海而出,冲破凌霄,直上九天。

    凛冽的剑气把绿雾略为驱散,看到了月魔真身。

    但,他的魔掌已劈至头顶一尺……

    危急问佑德把头一侧,避过了裂头之危,但胸口已结结实实,的被击中。

    同时间,他的剑已猛地砍进月魔左臂,把他整条左臂齐肩劈下。

    这一并,双方同受重伤。月魔痛失一臂,按着伤口疯狂向树林奔去……

    强悍的佑德本欲挺剑追赶,奈何伤势委实太重,颓然仆倒。

    为怕敌人折返,他连忙调息运气,稍为恢复少许体力便即提剑离开,不敢久留。

    也不知晕了多久,只知一醒来已是月色当空。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嬴天游目四顾,发现自己原来处身于一个断崖之上,想必是他背着阿龙逃到这儿后不支晕倒。

    那么,阿龙呢

    只见阿龙伏在嬴天身旁不远处,一动不动……

    天莫非阿龙已……

    嬴天急忙扶起阿龙,一探他的鼻息……

    还好,阿龙尚未死去。

    但见他面如紫金,呼吸微弱,看来也挺不了多久……

    娘亲被害,世上唯一的兄长又濒临死亡边缘,嬴天不禁悲恸得流下泪来。

    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到阿龙面上,阿龙竟奇迹地悠然转醒……

    “哎……”

    一声极微弱的呻吟声把嬴天从悲恸中唤回,他连忙搂着阿龙,连声叫唤:“大哥大哥你支持着你支持着我带你找大夫……”

    “有……有没有……食物”

    食物荒山野岭何来食物但,偏偏就给阿天找到食物

    阿天探手进怀中,取出了那块烧饼。那原本是买来孝敬他们娘亲的,可惜如今已人鬼殊途

    阿天连忙把烧饼撕成小块喂进阿龙口中,让他一口一口的咽下,终于把整个烧饼吃完。

    烧饼下肚,阿龙的呼吸略为转好,生命力非常顽强。

    “大哥你休息一会,待会我便带你找大夫治伤。”

    “不用找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唔”

    一阵阴沉的声音传来,把二人的心也轰散似的

    二人认得出这声音。

    他,就是他们的杀母仇人月魔

    月魔受创的伤口已然包扎好,虽少了一条臂膀,但要杀害眼前这两个小孩仍是绰绰有余

    “哼我们与你无仇无怨,为甚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小子,那只怪你的命生得不好,谁叫你是帝释天元神转生”

    “我:我是帝释天转生没可能没可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是甚么帝释天你一定是弄错了”

    “真也好,假也好,总之今天你们死期已届”

    月魔边说边运劲于右掌,冒出阵阵绿气。

    “吼”

    一声狂吼,魔掌已重重击中嬴天胸前……

    一大蓬鲜血夺腔而出,洒在半空之上,人也如断线风筝般直飞断崖。

    眼看即使不被重掌击毙,也要堕崖而亡

    就在此时,一直半昏迷状态的阿龙像回光反照般精神起来,看着正向崖边飞堕的阿天,奋起最后的力量跃起,以身躯挡在阿天背后……

    阿天的冲势是阻挡了,但阿龙却被撞得飞出断崖……

    阿天连忙转身冲去崖边欲抓着阿龙,可惜那一撞之力实在太重。

    阿天冲到崖边时已来不及抓着阿龙,眼看着阿龙从万丈深谷中消失……

    空谷中还隐隐然传来阿龙的声音:“阿天,来世再做兄弟吧……”

    “大哥”

    阿天的伤势其实极重,只见他匍伏地上,鲜血不断从七窍中涌出,滴到地上,而眼中所流的,更似是两行血泪

    “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

    问又有甚么用试问悠悠苍天,何曾听过世人的哭诉

    “小子,不用伤心了,让我送你下去陪你大哥吧”

    贯满劲力的掌已再次劈下……

    “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

    “咤”

    猛然地,一般强猛绝伦的劲力自嬴天体内爆出,如怒海中的惊涛,汹涌澎游,连绵不绝,激射到的地方,草木全都顿成飞灰

    月魔造梦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强横的力量,单是散发出来的气劲已足以毁灭一切。莫非,这就是神的力量

    而目睹这神一般的力量,代价就是化成一堆飞灰

    足以毁灭一切的气劲爆发过后,一切回复乎静,仿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嬴天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是死了

    抑或是不敢抬头,面对已发生的一切

    面对他以后要走的路

    以后将要承受的更多更多的痛苦

    待续第一回完

    预告

    天地茫茫,嬴天孑然一身,何去何从

    广成先派,乃轩辕皇帝所遗下知“何图”一脉,为武林正道之泰山北斗,将会扭转嬴天的一生。

    佑德身世殊不简单,究竟当中隐藏着甚么惊天秘密

    第二回

    第一章 天愁地惨

    天,无穷无尽,无边无际,当中藏着的玄机,更是无从捉摸。

    自人类懂得思考开始,亿万年来,穷尽心力,欲从天象的变化中,窥探出天机天秘,更希望能借此预知未来将会发生的事。

    然而,可知天意难测

    天的深邃,又岂是渺小凡人所能洞察

    但,也许连造物者本身也未料到,人的进步竟会如此神速,完全超出祂们,甚至天的意料之外。

    人类以其累积了亿万年的经验和智能,竟真个能窥出天机奥秘;甚至是天的意向

    除了一些普通的天气变化外,一些较为复杂难料的事,已有一些智能超凡,出类拔萃的世外高人,能从无涯的穹苍星宿,或是以其各种方法参透和推算出来。

    而世上第一个能参透天机,悟出乾坤阴阳;五行变化的人,便是给世人传颂千古的伏议氏

    他,甚至以其毕生智能参透出来的玄机,着成易经,让后世人继续他的志愿,搜寻出更多天的奥秘。

    既然人已能窥探出天的奥秘,相信终有一日,必能突破空间的限制,冲出他们居住的红尘大地,甚至登天

    这是否意味着,人,终有一日能胜天

    能完全超脱出天命的掌握之中,甚至比天更强

    假如真有这日,天会否乘这日来临前,把所有人类灭绝,以保天威

    那即是说,人类越是进步,便越接近灭亡之日

    这,岂非自取灭亡

    虽然在这一刻,人仍未能冲出天的限制,未能胜天,却已有一些人能参透天意

    正如在神州西方一座高山之上,一名老者已自闭于山洞中多年,欲以其毕生的修为智能,去参透一桩天机。

    一件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而在偌大的山洞外,一名白衣青年正在伫立守候,尽管已是深宵时分,尽管凛冽的寒风无情地迎面袭来,他也毫无惧意、毫无倦意。

    看这白衣青年,年约二十三、四,俊朗的面容透出一份无形的威仪,而炯炯有神的双目中更隐现一股坚强不屈的光芒。

    从其卓越不凡的气度来看,他的身份,与及他的命运,绝不平凡。

    他究竟是谁

    为何要在这渺无人迹的深山中熬夜熬冷等待

    他与洞中老者,又有何关系

    良久,洞中老者也没有说一句话,而白衣青年也并不焦急追问。他只在耐心的等。

    白衣青年不惜在此苦苦等候,除了因为洞中老者是他非常尊敬的恩师外,最重要的,还是其师在此闭关期间,这次还是头一遭在夜中急召他来。

    白衣青年心忖:师父在此闭关多年,从未试过如此急召我来,莫非师父已参透出天机

    他心中的疑惑很快便会解开,因为,洞中老者终于开口说话了。

    在洞前一度巨大的铁门后,传来老者慈祥温和的声音,且还夹着一点点回音,使人觉得这声音彷如从虚空之中传来,飘忽无定。这声音道:“昌儿,为师深夜急召你来,你可猜到有何要事吗”

    白衣青年气定神闲,恭敬的答道:“莫非师父已参透出天机”

    “唔你还记得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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