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兴高采烈互相恭贺。

    晏蓉母女狂喜,自不必多说,她一个箭步上前,接过军报,和母亲二人仔仔细细看过几遍,对视一眼,露出笑意。

    “此乃太原上党二郡之大喜,周尉丞,我等应立即宣告于民,让百姓心安。”

    “正是,正是!”

    周玄连连应是,大战起后,晋阳乃至两郡官民都瞩目此事,既有大捷军报,理应广而告之,好让百姓欢喜,民心安定。

    晏蓉母女就不留下来妨碍周玄安排事务了,照例取了二封家信,二人携手出了值房。

    迎面碰上彭澈。

    彭澈闻得姑母前来,正过来问安。军务军备所属跨院,若无特殊情况,其余人等一律不得进入,他刚站定在跨院门前等待就闻听喜讯,喜形于色。

    “大捷大喜,澈恭贺姑母表妹。”

    彭夫人扶起拱手见礼的侄子,笑道:“此乃晋阳大喜,两郡大喜,安是我母女二人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容光焕发,除了消瘦苍白了些,已不见丝毫病态。

    不过彭夫人说的真心不假,最起码于彭澈而言,此事也是大喜,两郡好了,太守府好了,晏氏好了,他才能好。

    因此他笑意盈眉,“姑母说的是。”

    玉树临风,介乎于少年与青年间的俊美男子,笑意如沐春风,果然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旁观的晏蓉不禁有几分感叹,难怪她母亲说,彭澈的婚事,倒过来上太守府说亲的,络绎不绝。

    她也笑了笑:“好了阿娘,表兄仍有公务呢,我们勿要多打搅他。”

    晏珣奔赴前线,带走了好些人,勤慎堂大小官吏都很忙,彭澈自然也不例外。

    彭夫人恍然:“那我们先回后头去了。”

    彭澈自然没有不应的,他亲自送姑母表妹到连接前后院的内仪门,又嘱咐褚玉居的仆妇好生服侍,近来天气反复,有些倒春寒,勿让彭夫人这了凉。

    “你这孩子呀,就是爱瞎操心,这么多人照应我一个,还有阿蓉,怠慢不了的。”

    彭夫人嘴里嗔怪,实则笑意盈盈,侄子孝顺,她还是极受用的。

    “阿娘,我们回去吧。”

    晏蓉含笑颔首,而后才扶着母亲往入了二门。

    彭澈站在原地目送,直到彭夫人晏蓉被仆妇侍女簇拥这上了回廊,拐过了一个弯道,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收回视线,匆匆折返勤慎堂去了。

    捷报大喜,诸人兴奋,连工作效率都提升了几分,包括彭澈。

    忽忽就到了下值的时辰,诸人意犹未尽,笑着互相说极几句,才三三两两离开太守府。

    彭澈略作收拾,也站起身,和关系不错的两个同僚一起出了太守府。

    大门前的台阶下,已有各家下仆牵着马赶着车,等主子出来。彭澈和同僚拱手告别,正要往冯央方向走去,不想这时,对面墙角却有个小孩儿一溜烟冲上来,递了一个匣子给他。

    匣子雕花漆绘,十分精致,二同僚又笑又羡,“季泓,又来了呀!”

    彭澈数月前及冠,晏珣取字季泓,他极受晋阳城的小娘子青睐,如今世风尚算开放,便经常接到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同僚们早见怪不怪了。

    彭澈无奈摇头,那小孩已一溜烟跑了,以他风度自然不会随手丢弃,只得先拿着。

    “澈甚是无奈。”

    打哈哈几句,几人就分开了,彭澈来到冯央等人这边,翻身上马前,他看了一眼手里的匣子。

    他接这类东西太多了,绝大多数都是直接给冯央等人处理的,只不过,眼前这个匣子却属于极小那一撮。

    楠木胎的小匣,精雕细琢,云鸟纹的花样勾勒栩栩如生,单单一个匣子,就十分贵重,明显不是一般人家拿的出来的。

    这样的人家,晋阳城不多,就算他不接受人家小娘子的情意,怎么也得打开看看是何物?免得他日人家问起,他一慨不知。

    “我家郎君人才出众,自是让这晋阳城的小娘子为之倾心。。”

    冯央神色掩不住自豪,彭澈无奈笑笑,摇头,“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太麻烦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挂在匣子上头精致小锁,打开匣盖,随意往里一瞥。

    然而,就是这么一瞥,他的瞳仁猛地一缩,脸色瞬间惨白。

    只见那仿佛是贵女认真挑选的精致漆匣里头,赫然放了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手指纤细白皙,明显是个女子所有,而其上,戴了一枚牡丹纹样的羊脂白玉戒。

    彭澈做梦也不会忘记这枚玉戒。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母亲就戴在手上的,据说是刚成婚时,他父亲所赠,母亲爱若珍宝,二十余年来一刻也没摘下过。

    玉戒与手指根部严丝合缝,显然主人也戴了这个玉戒多年,指跟位置,还有一颗非常熟悉的褐色小痣。

    彭澈心脏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这根手指,确实是他母亲的。

    “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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