逑站在门口,不由愣了一下。
    “呜!”惊雷兴奋地正要往骆应逑身上跳,却不想被他按住了脑袋在原地乱蹬,“呜呜呜……”
    骆应逑抬手示意简莲别说话,简莲会意点头,收拾好桌上的东西顺道将惊雷牵走,最后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怕压到伤口,黎相忆是趴着睡的。她闭目养神,也没扭头看人,自然不清楚惊雷还在不在屋里。“惊雷?”
    “它走了。”骆应逑开口,他的声音依旧虚弱,像雾霭中静静趟过的水流。
    这声音是……乍然一惊,黎相忆赶忙睁眼。
    站在桌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骆应逑。他重伤未愈,面色苍白地可怕,仿佛与身上的白衣融为一体,整个人都淡淡的。
    *
    黎相忆坐起身,责备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来我这儿做什么。”
    骆应逑撩起衣袍在床边坐下,不自在道:“来看看你的伤。”
    “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见他整个人摇摇欲坠,黎相忆心头一慌,忙抬手扶住他,“伤口疼?”
    “不疼,你别担心。”骆应逑稳住自己。
    “谁担心你了,躺下。”黎相忆板起脸,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重。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命令的姿态跟他说话。
    许是被她的语气震慑,骆应逑有些呆,躺下后双手局促地不知放哪儿放。
    她拿起他的手把脉,“我想掀开你的衣服看看伤口。”
    “嗯。”他点头。
    跟以前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比,今天的骆应逑显然太温顺了,温顺地她有点不好意思。“咳。”黎相忆清咳一声掩饰尴尬。
    好在他只穿了两件薄薄的春衣,不会让解衣带的过程耗太多时间。
    剑伤口子不大,可一想到那两柄剑刺穿了他的肩胛骨,她喉间便犹如被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雾气在眼眶中一点点积聚,让她看不清晰,“至少一个月的复原时间。”
    “谢谢。”他透过白布巾看她,秀气的眉毛下,她的双眼在泛红。他想,她是不是在心疼自己。若是如此,那她对自己应该有一丝好感。
    “客气。”她躺在里侧趴着。
    他侧头,见她盯着自己,冲动忽如其来,脱口问出一个问题,“治好我之后,你真打算去黎相与那儿住?”
    黎相忆摇头,微微踌躇,“还没想好。也许会出都城,去看肆虐的风雪,漫天黄沙。”
    她答得丝毫不犹豫,没多少对此处的留恋。骆应逑心道,原来方才他想多了,她对自己压根没感情,只是出于愧疚罢了。
    “王府不好么?”
    “王府再好不是我的家,何况我跟你们非亲非故,一直留着像什么话。”
    “……”昨晚之前,他以为她心里人的那个人依旧是骆时遗,然而昨晚她冒险救自己,他才明白过来,她心里的那个人并不是骆时遗。
    不得不承认,他当时是窃喜的。
    第29章 .  办法   他没想象中的开心
    两人都是病患,做不得事便在屋内躺了整整一日。
    第三日,暮色渐下,王府各处的灯笼一一亮起。
    吃完饭后,黎相忆如往常一般,拿着医书去新房等候,谁晓得那御蛊人今夜会不会来,防着点儿总没错。
    穿过院门,踩上青石板,黎相忆抱着医书踏入新房,元夕正在给骆应逑换药,见她进门忽地跳了起来,“王妃,属下人有三急,还请你给王爷换药,感激不尽。”
    他说完,根本没用走的,直接一个倒翻出了新房,“哐”,房门在他身后飞速合上,严丝合缝。
    “看来他是真的急。”黎相忆弯身将医书放下,视线触及床边的玉简不由一怔。用玉简刮药,真有他的。
    她拿起玉简站在骆应逑身前,目不斜视地盯着伤口,轻轻刮下创面周围残留的粉末。
    “嘶。”刺痛感从身前传入大脑,骆应逑立时倒吸一口凉气,露出的剑眉整个皱了起来,那处断眉愈发惹眼
    “很疼么?对不起,我下手重了。”她凑上去,两手按在他肩头,温柔地吹了吹。
    “不疼,你别吹了。”骆应逑说着往后挪了点位置。跟中剑时相比,此刻的疼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他出声是想试她的反应,看她是否关心自己。
    可她这么一吹,他顿觉别扭,还有点躁动。
    “真的吗?”她抬头将信将疑地望着他,柔声道:“不疼的话那我继续了。”
    “嗯。”他这一声像是从喉咙伸出发出的,又低又沉。
    “我若是下手重了,你提醒一句。”她右手托着块方布巾,左手捏着瓷瓶稍稍倾斜,药粉顺着瓶口落在布巾上。
    烛光朦胧,他低下头,她在布巾下美得不怎么真切,神情专注,动作更是轻柔。缠布布条时,她靠得很近,双手穿过他腋下,有栀子花的清香进了他鼻尖。
    是今晚的夜色出奇醉人么。出于本能,他看向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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