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跪在地上哭嚎,一左一右两个小孩搂着她也跟着哇哇哭,而旁边企图把她拉起来的男人可不就是昨天大字报上的主人公刘全芒吗?

    那,跪在地上哭的女人和小孩就是刘全芒的妻子张翠英和孩子了。

    一群男同学就这么站着、看着,去帮忙都上不去手,有那不忍心的在旁边劝,说大嫂地上那么凉别跪着了,站起来说话。

    “我们娘仨是没有活路了,今天你要不给我们个说法,我,我就跪在这里这里,让你的同学看看。”张翠英一听有人劝,哭得更大声了。

    刘全芒还在努力扯着她起来,可张翠英就像黏在地上一样,没动多少地方,“翠英,我跟你解释多少遍了,我跟那位女同学只是朋友关系,她是我的老乡,有困难我搭把手,就这么回事,你来就揪着不放,你想干啥?”

    张翠英又掐又咬扑棱开刘全芒,不让他近身,搂着孩子哭,“那老乡多了,咋就你能,去搭把手呀,别人怎么不去?你问我想干啥,我想你回家,不在京都呆着,跟我回家。”

    “怎么可能,我还没有毕业呢,还要实习一年,现在回家我这四年学不就白上了吗?之前你不是一直支持我上学的吗?等我毕业分配工作就好了,没毕业连个工作都不好找。”刘全芒在极力解释,还打感情牌。

    张翠英拿袖子摸了一下眼泪,瞪他一眼,“你总说上完大学分配工作就好了,这都四年了,人家都毕业了,你还要实习,啥时候是个头呀,我带着孩子在家里多辛苦你知道吗?孩子们还整天被人嘲笑,说成没爹要的孩子,这多剜我的心呀,你要不回家也行,那我带着孩子跟着你,你在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

    “不回家你们住哪儿?吃什么喝什么?”刘全芒眉头紧皱,觉得张翠英就是异想天开。

    “你可以就近给他们娘仨租个房子,等你实习会有收入,她也可以找个工作做,一起撑起这个家。”人群散开,年级主任乔老师走进来,“刘全芒,学校贴大字报的事情影响很坏,根据学校昨天的调查,你跟那位女同学确实来往有些密切,好在没有什么越距的行为,这事就翻篇不说了。不过你家庭的问题要解决好,你是一家之主,总要承担起养家的责任。”

    张翠英听着这话心里舒坦,自己站起来拉着孩子走到乔老师跟前,“看看,看看,还是人家老师通情达理,就租个房子,我也可以找工作,咱又不是那懒惰人,再苦还能比老家苦?总之不能让我俩孩子没有爹,让人家说嘴。”

    刘全芒苦笑两声,“老师,租房子倒是容易,可我实习的单位还没有定,再说我媳妇认识不了几个字,就知道卖力气,在家还能种地养活自己,跟着我她能干什么呀?”

    乔老师被刘全芒说的话噎住了,自己只是提要求,尽快解决大字报的事情控制影响,可没说实习单位会怎样,更不可能给他媳妇找个工作,“你们考试的成绩今天下午就会贴出来,到时候实习地点就有着落了,你就近安排他们娘仨,至于你媳妇的工作,多在周边找找,总有机会的,就这样,都散了。”说完,离开人群。

    乔老师能说的都说了,能暗示的也暗示了,刘全芒怎么做就看他有多少担当,有多少心了。

    同学们有人离开,也有零星几个人留下来想看看刘全芒的反应。

    可惜,刘全芒也不是傻子,拉着两个孩子招呼张翠英快速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至此,乔老师的出现解释了刘全芒被举报的事情不完全属实,至少乱搞男女关系被否定了,抛妻弃子也被扼杀住。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赵宝强还以为学校会通报、批评,大张旗鼓地去调查,没想到小小浪花都没激起来。

    李深原深沉地说:“不难理解,如今哪像当年,贴个大字报能要人命毁人前程。何况,那个刘全芒也是有那心没那胆子,老师都说了,交往密切没有越距,就刚才的事情看,她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呢。”

    “大字报没带来影响,照你得来的消息,刘全芒还是会留在京都实习,那举报人不就白忙一场吗?也不全是,至少成全了刘全芒的媳妇和孩子,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张明岳带着调侃的语气说话,无意间扭动身体调整站姿,当余光扫到黄敬东的时候,心里一紧。

    从他的方向正好看见黄敬东的侧脸,他半眯着眼睛,眼神里居然透出了太多的不甘和阴骘,嘴巴紧绷,牙关紧咬,连肩膀都用大力气绷着。

    可能是发现有人看他,黄敬东的表情瞬间恢复正常,就像刚才的发现是错觉一样,甚至还若无其事地朝着张明岳笑了笑。

    张明岳回之一笑,云淡风轻,就当做自己什么也没发现,却又把黄敬东的反应埋在心里。

    没有证据,没有迹象,凭着一个眼神和动作,并不能判断出什么,可那眼神里射出来的情绪太强烈,总有那么一些不寻常的味道在里面。

    这些想法不过就在一瞬间闪现,张明岳马上就被新的话题转移了心神,开始跟着一起讨论起来,连下午几点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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