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则并不想把容琪划入朋友之列, 又无法再把他当无耻之徒, 纠结了。
    容琪心情更复杂。
    想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绝色倾城美人一个,却被谢正则弄成让人见了就吐的猥琐色鬼,委实奇耻大辱, 见了面没理由不拔剑相向, 大家斯文人没剑可拔,起码得弄弄唇舌之刀,偏又不能在薛眉盈面前露了马脚, 还得笑谈自若,宾主相得。
    气氛诡异,两人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假。
    薛眉盈是看不出来的,脆声叫着让容琪给谢正则把脉。
    容琪硬着头皮伸了三根手指搭到谢正则腕上。
    谢正则羡慕:“容世子真是多才多艺。”
    潜台词:指下留情。
    容琪谦虚:“雕虫小技罢了。”
    潜台词:你到底有没有病交个底。
    两人眼神你来我往,无声交谈了一万八千字。
    终于,容琪心中有了点儿底,道:“无妨,受了皮肉伤后身体虚了些,好生休养几日便好了。”
    “真的,太好了。”薛眉盈大喜,拍手欢呼。
    谢正则保住面子,趁机道:“是不是需要细心照顾才行?盈娘留下来照顾我会好的快些。”
    容琪心梗,眼神道:别太过份了,见好就收。
    谢正则定海神针一动不动,很是坚定。
    容琪心中百转千回过,把难题推给薛眉盈:“薛娘要留下来照顾湛明吗?”
    “当然要。”谢正则嗷嗷待哺眼神看薛眉盈。
    薛眉盈挠头,很苦恼:“我想留下,可我怕我留下,正则哥哥病情又加重了。”
    勾引不成还把人吓着了,谢正则心里苦。
    容琪乐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当即道:“两位慢慢商量,琪先告辞了。”还特意不让薛眉盈送,在谢正则面前捞了个“你看我没有跟你争人”的高姿态。
    薛眉盈自然要送的。
    谢正则吃了满嘴黄莲之后又喝了一缸子醋。
    薛眉盈这一送就没再回来,薛府派人来寻她回去,赵瑾耶娘登门拜访,要见她。
    赵家能有什么事,左不过赵瑾和沈贞儿两情相悦要办喜事了,哪有自己的伤重要,都是当媒人惹的祸,谢正则满心幽怨,又无可奈何,凡事顺着薛眉盈顺惯了,不敢干涉,更别说搞破坏了。
    谢正则猜的没错,赵瑾耶娘确是托薛眉盈到沈家提亲行六礼。
    两个年轻人两情相悦,两家家长一家恨嫁一家恨娶,亲事进展顺利,新郎新娘很快洞房花烛。
    赵瑾耶娘欢喜儿子肯娶妻,出手很大方,应备的齐备,人家没有的也备了,买了一个一进院子送给沈家,沈主事夫妻终于不用住胡同夹缝了,败家女儿能嫁出去且嫁得良人,皆薛眉盈之功,对薛眉盈感激不尽。
    赵瑾耶娘和沈主事夫妻都是知恩图报的,于是长安城出现了这么一个情况。
    衙门里头,几个人正说着话,沈主事凑了过去,“给我女儿说媒的媒婆你们知道吗……”
    夫人们聚会,沈夫人跟人寒喧了几句,就道:“给我女儿说媒的媒婆你们知道吗……”
    赵氏银楼的顾客,首饰还没看几眼,赵瑾耶娘凑了过来,道:“给我儿子说媒的媒婆……”
    只要遇到人,不管认不认识有没有深交,赵沈两家耶娘就迅速夸起薛眉盈,一脸“我儿子(我女儿)能觅得良缘全赖薛媒婆薛媒婆是天下最好的媒婆”的舔狗姿态。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且热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退。
    所有人,想不想听都听了一耳朵。
    至于赵家的谢媒钱,不能说,数额之高史无先例,总之很多人深恨自己不是媒婆,深恨赵瑾的亲事不是自己说成的。
    长安城因此无数人浩浩荡荡加入私媒队伍,私媒职业一时间十分吃香。
    薛眉盈声名如日中天。
    找她做媒的人家从普通官宦到世家大族,到腰缠万贯的商户,快赶上跟她有过绯闻的男人数量了,绕长安城走一圈还走不完。
    “这么多人,我哪忙得过来。”薛眉盈愁得吃不下饭。
    薛长临和徐氏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请托的这么多,里头也有不少适龄且家境适合女儿的,但他们不敢打主意了,女儿如今的名声太好了,许多双眼睛看着,监守自盗的事做不出来。
    一家子不约而同就想找谢正则帮忙,薛长临和徐氏甚至忍着看卢氏眼色的厌烦去了一趟谢家,谢正则受的皮肉伤,倒是能走能动,只是脸上青红紫淤伤过了些日子颜色更深了,看着甚是恐怖,谢正则要脸,不想出门丢人现眼,薛长临和徐氏只得作罢。
    一家子愁云惨雾,最后还是薛眉盈想出了办法——找杜维桢帮忙。
    “好主意。”徐氏和薛长临拍手叫好,连夸女儿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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