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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矮个子吉尔德人向前挤了一步,离皇上更近了。他说:“我们不可能知道事态将如何发展。”那个高个子吉尔德人又用手蒙着眼睛,冷冷地加了一句:“这个摩亚迪也不知道。”

    听了这些话,皇上从迷茫中醒过来。他通过可见的努力来检查他们话中所带的轻蔑口气。因为要集中思路来考虑在这个平原上能否看到未来,并不需要吉尔德航行员简单的头脑。这两个人是否太依赖于他们的设备,以至于不能使用他们的眼睛和他们的推理能力?皇上问自己。

    “圣母,”他说,“我们需要制定出一项计划。”

    圣母从脸上拉起头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皇上。他们相互间传递着能达到完全理解的目光。他们只有一种武器,两人都知道的武器:收买和背叛。

    “把芬伦伯爵从他的住所召来。”圣母说。

    帕迪沙皇帝点点头,挥手示意他的一位随从去执行此项命令。

    第十一章

    他既是一位武士又是一个神秘主义者;既是一个吃人的魔王又是一位圣人;既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又是一个天真无邪的人;他既勇武又残忍;他不是神,然而却不仅仅是人。用一般人的标准不可能测量摩亚迪的动机,然而他却接受了背叛行为。能说他这样做是出于正义感?那么,又是谁的正义?我们现在讲的摩亚迪,他敲响了用敌人的皮做成的战鼓,他一挥手便破坏了老公爵过去的传统,他仅仅说:“我是科维扎基·哈得那奇,这点就够了。”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阿拉吉斯的觉醒》

    在胜利的那天晚上,在他的随从人员的陪同下,保罗·摩亚迪来到阿拉凯恩的总督官邸,阿特雷兹家族在沙丘第一次占据的官邸。那座建筑物在拉宾重建之前,就耸立在那里。虽然它一直都遭到城市人的洗劫,但实际上,并没有受到战争的毁坏,只是大厅里的一些设施被损坏了。

    保罗大步走进正门,哥尼·哈莱克和斯第尔格紧跟在他后面。

    他们陪同他进入大厅,把这个地方整理了一下,为摩亚迪清扫出一块立足的地方。一个小队的人开始搜查这座建筑物,确信没有被设下狡猾的陷阱。

    “我记得与你父亲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哥尼说。他看着四周的屋梁和高高倾斜的窗户,“那时,我不喜欢这个地方,现在我更不喜欢它。相反,我们的山洞会更安全些。”

    “讲起话来真像一个弗雷曼人。”斯第尔格说。可是他注意到他的话使摩亚迪露出冷笑。“你会重新考虑吗,摩亚迪?”

    “这地方是一个象征,”保罗说,“拉宾过去住在这里。我们住在这里,我要使人人都相信我的胜利。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等到完全确信没有哈可宁人或其他任何玩具留下来时为止。”

    “遵命。”斯第尔格说,显出极不情愿的样子,转身去传达他的命令。

    通讯员们带着设备匆匆走进大厅,开始在巨大的壁炉旁安装通讯设备。大厅周围都布上岗哨,它们由经过对幸存的敢死队补充扩编过后的弗雷曼卫队担任。哨兵们小声交谈着,投射出怀疑的目光。这个地方长期以来一直是敌人的堡垒,他们难以接受随随便便就住了进来。

    “哥尼,派护卫队去把我母亲和契尼接来,”保罗说,“不知契尼是否知道我们儿子的事。”

    “已经送出了这个消息,阁下。”

    “制造者被带出了洼地吗?”

    “是的,阁下。风暴差不多已经过去。”

    “风暴造成的损失有多大?”保罗问。

    “在暴风直接经过的路上,着陆场和平地上的衰微香料储藏库被毁掉了,损失巨大,”哥尼说,“战斗造成的损失和风暴造成的损失一样大。”

    “我想没有钱修复不了这些东西。”保罗说。

    “除了生命,阁下。”哥尼说,明显地带着责备的口气,好像说:“当人民还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的时候,阿特雷兹人什么时候首先对此关心过?”

    可是,保罗仅仅把注意力集中在内心眼睛中,以及仍然位于他前进道路的时间墙上他能看到的裂缝上。宗教复仇战争沿着未来的通道猛烈地涌过每一道裂缝。

    他叹息了一声,走过大厅,看见靠墙的一把椅子。这把椅子曾经放在饭厅里,也许是他父亲坐过的。可是,它此时仅仅是他用来消除疲劳、掩盖他劳累的物体。他坐在它上面,松开脖子上的滤析服,拉开包着他双腿的长袍。

    “皇上仍然被困在飞船的残骸里。”哥尼说。

    “让他现在呆在那里,”保罗说,“他们找到哈可宁人了吗?”

    “他们还在尸体中查找。”

    “从飞船那里有什么回信?”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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