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宋离愣了愣,旋即才回过神儿来,将杜言疏的手放回被子里:“晚辈一时失神,冒犯了。”语气神情倒是没有一丝不自然的。
    杜言疏神色僵了僵,佯作云淡风轻道:“……无妨”
    宋离微微垂目,视线正好落在杜言疏的胸口处,因为对方只松松的披了外袍,从衣襟处隐隐露出瓷白的胸膛,或许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杜言疏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又白了几分,仿若一个冷玉雕成的美人。
    杜言疏再迟钝,也无法忽视对方灼灼的视线,却没有往深了想,只当他是这些天救治自己消耗灵力心神太过,一时神游天外呆住了……
    “我已无碍了,这些日子劳烦宋公子照料。”言下之意,我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无需在此枯坐怪尴尬的……
    宋离抬起眼,四目相对,那粒血红的泪痣在苍白的皮肤上泛着潋滟的光。
    “前辈若是累了再躺下歇一会儿,我在此守着。”宋离温言道,神色诚恳没有半分勉强的意思。
    “……怎好再劳烦宋公子。”杜言疏很是为难。
    “杜前辈如今灵脉被封行动不便,理应需要有人照料。”此话十分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可是……”杜言疏无语,这种死缠烂打的好意真是久违了。
    “能守在前辈左右,晚辈甘之如饴。”宋离截了他的话,一双眼睛捎着俏皮的笑意。
    “……好罢。”杜言疏还能说什么,随他去罢……不过这说话的调调,又让杜言疏想起了故人。
    折腾了这一阵,又有些乏了,瞌上眼便昏昏沉沉的,方才梦境的片段又断断续续浮在眼前,朦胧间感觉有人为他褪下外袍,动作十分轻柔地扶他躺下,掖好被子,温热的手指掠过眼角嘴唇,一路蔓延而下,贪恋又缠绵。
    清晰的触觉与缥缈的记忆缠绕在一起,似梦非梦,不知今夕何夕。
    恍恍惚惚间,他又听到有人唤他小叔,唇角扬了扬,晓得是幻觉,所以没有睁开眼。
    那人拽住他的手,温和的,暖融融的,他反握了回去。
    “这次,我不会走了的,小叔——”
    ……
    再次来时天光已大亮,杜言疏试着动了动胳膊四肢,深吸了一口气,灵脉已经被解开了。
    神清气爽,灵力充沛,可见这肌肤相贴渡灵气之法,委实事半功倍……
    杜言疏缓缓坐起身,屋中无人,静悄悄的,冬阳透过窗格落入屋中,暖融融明晃晃一片,他揉了揉微涩的眼睛,侧头便瞧见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从内衫到外袍,十分洁净工整,杜言疏捧起来嗅了嗅,散发着日光的清香,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些恍惚。
    自从遇到宋离后,他总有种错觉,引之还在他身边。
    杜言疏笑着摇头,是自己疯魔了,这两日,也总是做关于引之的梦,明明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从未在梦中见到过他的。
    此番四下无人光线敞亮,杜言疏终于能好好查看一番自己的伤势,他稍稍低头,便瞧见心口上有一块暗红的印记,粉红的新肉收拢成小小的一个点,微微凸起,倒不难看,甚至说有些眼熟——
    和引之胸前的契印莫名相似……当真是……天道轮回呐……
    止住了漫无边际的瞎想,杜言疏将衣物一件件穿起,待将自己收拾妥当,突然眉头微蹙神色一凝,少了一样东西。
    他出门前藏在衣襟里的琉璃盒子,不见了,里面装着兄长交与他的眠蝉。
    难道是从剑上坠落入冰湖的时候弄丢了?抑或是在换洗的时候……
    杜言疏摇了摇头,宋离已帮了他这么多,自己实在不该对他有如此不光彩的猜测。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时,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宋离端来了洗漱用水,笑道:“我料着杜前辈已经醒来了。”
    顿了顿,看杜言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关切问道:“怎样,灵脉运转可顺畅?”
    杜言疏忙敛了面上的异色,微微颔首道:“有劳宋公子,我已经大好了。”
    “其实前辈无需与我如此客气。”宋离脱口而出,面上依旧是和气的笑着。
    杜言疏微微一怔,心道我与这位宋公子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吧?面上却淡然一笑:“……好罢。”
    宋离将洗漱用水放置妥当,迟疑片刻道:“方才我进来,瞧见杜前辈面有疑色,可是在寻东西?”
    “嗯……应该是先前落水的时候丢了。”
    “可是这个?”宋离说着,便从衣襟处透出一个琉璃盒子。
    “……嗯……”杜言疏呼吸一滞,可不就是这个么。
    “不是丢了,晚辈擅自拿了。”语气坦荡荡的。
    “……”杜言疏无语。
    宋离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淡声道:“晚辈冒昧一问,前辈要这眠蝉有何用?”
    杜言疏微微挑眉,心似被人刺了一下,指甲不自觉地朝手心掐了掐,声音沉冷:“知是冒昧,为何还要问。”
    此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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