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我努力调整自己的时候,你就像只小狗一样跟着我。我们都以为你只是个喜欢追星的男孩,但后来终于有一天,当我们大家都坐在那个断了腿的沙发上一边看九寸钉乐队的视频一边哭时,你把那篇物理论文摆在了我们面前。”

    “关于重力隧道的那篇论文,”劳伦斯说,“我记得。”伍伦贡一些疯狂的物理学家推测出一种星际旅行的方法。米尔顿已经开始让他走开了,但随后又看了一遍那篇论文,便开始在自己胳膊上快速记笔记。这就是米尔顿创建“百分之十计划”的导火索,这个计划的理念是在几十年内将10%的人口转移出这个世界。

    “所以,别坐在那儿试图假装你只是个无辜的旁观者,”伊泽贝尔说,“是你帮助建立了这个计划。或许你还没有注意到新闻:这个世界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我知道。”劳伦斯在椅子上前后动了动,直到木头腿的摩擦声变得很吵。

    “所以,如果你不想让我告诉米尔顿你要回撤,那就不要回撤。或者,如果你想回到一号场,你可以自己去跟米尔顿说。但不要让我替你遮掩。也不要试图两头都占。好吗?”

    “好。”劳伦斯说。

    伊泽贝尔重新打开电脑,以便再研究一下那张卫星图,屏幕电脑赋予她一种类似某个人逐渐消失的光质。

    他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之后,劳伦斯便溜走准备睡觉了。他半夜醒来想去找点水喝,却发现伊泽贝尔还坐在餐桌前,正对着差不多喝完的酒瓶流泪,脸因为抽搐而变了形。他把她扶到楼上的卧室,用肩膀托住她,把她弄到床上。他在她房间里待了很久,直到确保侧身躺着的她已经睡着。

    9.

    “你确定我们应该这么做吗?”俩人赤裸相对,却连第一道防线都没有越过时,帕特里夏问。

    “我最近发现确定也可能成为一种诅咒。”劳伦斯说。

    他们在劳伦斯的卧室里,帕特里夏之前从来没来过。这里算是伊泽贝尔公寓楼下的附属公寓,一张双人床上铺着一床太空飞鼠被子,床后面的窗口对着后花园。另一侧墙边是他的工作台,上面有放笔记本电脑和19寸显示器的台子,外加放电子配件的各种架子。有五台卡迪电脑,其中两台是“越狱”过的,两台用一堆交叉电缆绑在一起。

    门旁边剩下的墙被一个小书柜占据,里面放着漫画小说、工程文本和几本科学回忆录,如《别闹了,费曼先生》。姿势搞笑的人形公仔和玩具随意地摆在梳妆台上,还有塞拉菲娜的一个机器人几米在劳伦斯的床架上张望。

    劳伦斯感到紧张得有些反常。他睡过的女孩也不是少数了——但那些女孩中至少有一半是酒后鬼混,那时候对于在床上的表现,可以有许多似是而非的借口。大学二年级和三年级的时候,他曾经跟一个有着邪恶笑容、名叫珍妮弗的电子工程师约会,她会设计一些各种震动速度的精巧装置来刺激劳伦斯的前列腺,同时还能跨坐在劳伦斯身上,对自己的阴蒂使用类似的变速震荡(震动器)。还有珍妮弗的“性骨骼”,那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但那个人是他后来认识的,她陪伴他度过了整个迷茫期。他不能搞砸。而且,帕特里夏可能更习惯疯狂的魔法做爱。她和其他巫师很可能把自己变成蝙蝠,在100英尺高的地方用蝙蝠的方式做爱,或者用火元素什么的在灵魂世界做爱。即使这些都不是真的,那她也比他有经验得多。

    之后,就是帕特里夏一丝不挂的样子看起来令人十分惊讶——就像是,发光体。她大部分时间都穿着蓬松的衣服,但她的乳房很完美,比劳伦斯之前想象的大,四肢也十分细长。她的皮肤很白,但有种玫瑰色的温暖。她在床上变换姿势时,长长的黑头发铺满了各个地方,她的脚趾也很灵活。他瞥见她柔软的阴毛和膝盖后面的凹痕,一切感觉就像是个奇迹。他刚刚开始有点明白她有多美。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劳伦斯发现自己不止一次地想,我真希望奶奶的戒指还在我手上,这样我就可以以正确的方式送给她。只是除此之外,此刻他还在想,上帝啊,求求你不要让我搞砸了,不要让这一切成为一个巨大的错误。

    而另一方面,帕特里夏看着劳伦斯,感觉到一股比欲望更强的渴望,虽然欲望也是有的。终其一生,她觉得自己一直在跟别人说“不一定非要这样的”,这句话的意思跟“本来可以更好的”差不多。甚至是“我们可以更好的”。小时候,当她被同学按进土里,或者被罗伯塔锁进恶心的旧香料箱里时,她都会含着泪水试图说出这句话,但那时候没有人回应她,而且也没有一个人理解这句话。初中时作为被遗弃的怪人,所有人都想把她活活烧死,她甚至已经不再尝试找一种方法说出“本来可以更好的”。但她的那种感觉从来没有消失过,而此刻这种感觉又出现了,以希望的形式。她凝视着劳伦斯的脸(没有了围在周围的大衬衫领,他的脸看起来更加棱角分明,也更帅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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