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砸碎原来的魂牌, 换来彻彻底底重生的机会。
    江奢收起笑容,“你觉得你很聪明?”
    但这是在昆仑, 他是神主, 在这个地方,他想让谁死,没有谁能逃得过, 不是么?
    慕鱼轻轻抬了抬下巴,向皱眉的闻云兮摇摇头,用口型回道,“没事。”
    闻云兮温柔笑了笑,“别怕。”
    清澈的冰雪气绕在她身侧,像是在她身侧织可一个坚硬的茧。
    慕鱼背起手,努力扬起一个笑。
    嗯,不怕。很快就结束了。
    江奢很英气,即使是坐在轮椅上,也并不给他的脸带来丝毫的病弱之气。
    慕鱼直起身,“江奢,慕虞当年欠你的还清了。”
    她定定地看着他,“但是,你欠她的一条命,消去的几十年,拿什么来还呢?”
    不待江奢说放肆,慕鱼轻声笑了,“但她说,不需要你来还。”
    你这个人,自私,傲慢,冷漠,连骨子里的血都是冰的。
    杀你,我都怕寒了自己的手。
    “你放心,你会活得很好,永永远远高坐云端,是众人仰不可及的神。”
    江奢眯起眼,“你……”
    话未说完,他虚握住拳,弓住身体,向来一丝不乱束起的长发从肩上滑落。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血液里流出来,脉搏声声声分明,伴随着心脏的跳动,无数充沛的灵力滂沱涌来。
    远处雷声滚滚,一道紫光自穹顶劈来,将青雀司宫殿击成两半。
    江奢道,“阿虞,不……不是……”
    慕鱼站着看他,像看一尊原本完美无缺的雕塑。
    青雀司的宫殿就算再牢固,也抵不过天道轮回。一道又一道雷层劈来,江奢立刻祭出数十个法器去阻挡。
    他是神主,天雷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层符号,并不能伤他分毫。
    一股密密麻麻的酸痛从脚底卷来。
    这立刻引来江奢的警觉,他的腿已溃损多年,此时竟恢复了直觉。
    他低下头,饶是坚定如他,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至无言。
    他的腿越伸越长,逐渐变成树根的形状,扎根在昆仑雪原之上,与雪地融为一体。
    而他身体的灵力也逐渐变得平稳,这种平稳,竟也让他心中生出一丝寒意。
    风雪声越来越大,雷声也间隔不停,五劫之运将江奢完好地包裹其中,承接了大部分的危险。
    这等气运,对无神主之气的普通修者来说是灵丹妙药,可抗拒天雷之威,而对于江奢此等本就被气运加身的神主来说,无异于在一条坦荡之路上送上一匹马。
    化神的速度极快,快到连江奢也不敢相信。
    昆仑的雪气开始翻涌,与江奢的神运相互交织交缠。昆仑是神族遗境,众神衰落,此处成了无人的荒原。
    而此刻,神境开始复苏,将江奢完全包在其中。
    五劫气运将江奢牢牢锁死,神境复苏所需灵力是难以想象的。
    而已成神的江奢,几乎成了神境复苏时的力量之源。
    他深深扎根于荒境,先是腿,然后是身体,最后是手,全部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形状。
    因为情绪激动,江奢开始咳嗽,“阿,阿虞……放我出去!”
    慕鱼闭上眼。
    她曾经在这种绝望中反复昏迷,苏醒。
    一共两世,次次不落。
    而他,也应该试一试这种比死还要痛苦的乏力感。
    意识到慕鱼不可能再出手,江奢的语气全不像最初平静,缺失魂牌控制,他根本叫不动任何人。
    “阿虞,你不能这样对我……慕虞!”
    然而,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命令,慕鱼再也听不见了。
    雪原之上,一棵巨大的树从地底伸出,树梢上挂着冰雪,风一吹,雪沫散落一地。
    这棵树,像是新长出来的,又像是与这片神域化为一体,是神域的一部分。
    他将永远被封锁于这片神脉之上,无法挣脱,无法逃离。
    看着世人,看着所有被他所抛弃的弃子,重新捡起一地鸡毛的生活,安稳度过余生。
    慕鱼趴在闻云兮背上,像是睡过去了。
    临行离开昆仑时,尚还听到江奢的声音,她微微蜷了一下。
    闻云兮感受到她情绪的起伏,侧过脸贴住她额头,“什么事都没有了,好好休息,回到司祀阁我再叫你。”
    初次逃离,她仍会有阴影,还会反射性地害怕。
    没关系,他会陪着她,直到她淡忘这段记忆,走到灯火通明。
    慕鱼睡得迷迷糊糊,双手环住他脖子,“云兮。”
    “嗯。”
    “闻云兮。”
    “我在。”
    接下来是一阵长久的寂静。
    慕鱼又问,“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闻云兮望着天色,“得到天亮,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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