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妖走后,她回过头狠狠瞪了陆懿鸣一眼。哼,白瞎了这副好皮相。诶?看着他泛红的双颊,她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温度高的吓人。深秋的山间,气温骤升骤降,再加上他本就一身伤病,若放任他不管,恐怕挨不过今晚。可是说来说去,自己没将他丢在山洞外,已经仁至义尽了,在这样的凶境中,还要分神去救治他,未免也太托大了。
    正在她犹豫之际,昏迷中的他说起了胡话。只见他面色惨白,眉头紧锁,似乎梦见了极为可怖之事,在意识不清之事,还痛苦地摇头。看见他嘴唇微动,她贴近了倾听,只听见他从喉咙中,拼了命挤出,一声声嘶哑的“不要过来,不要”。
    听到这里,她面色大变,死死盯着昏迷中的他。她爹临死之前,同眼前的他一摸一样,也是陷入巨大的惊恐之中,也是不断用被人弄哑的喉咙,发出一声声嘶哑的“不要”。那声音从此便刻在她的灵魂里。
    这一声声“不要”,唤醒了她最痛苦的记忆。她稳住狂跳的心,咬牙挥去那段黑暗的记忆。她长叹了口气,劝慰自己道,在山妖那么可怕,多个人多个帮手总没坏处。于是,她撇了撇嘴,一脸不甘愿地将他抱入怀里,用体温去暖他。
    看着昨夜那个在寨主面前来去自如的高手,此刻他却如婴孩一般蜷缩在她怀中,时不时痛苦地轻颤,她忍不住腹诽到,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竟能恐惧成这样。
    别是亏心事做多了。边想着,她边朝他背心,渡出一股真气,让他从轻颤中平复下来。
    接下来几日,她一边照顾昏迷不醒的她,一边在山妖密集的巡逻中,见缝插针地外出取水觅食。从他连日的呓语中,她也听了出来,他这是抓错人了。
    山洞里,她一边用手掬了水渡到他嘴里,一边骂他泄愤,“真是个傻子,匀亭姐他们俩两情相悦,就像阿姐和阿泽哥一般,你怎么可能有机会?”
    仰躺在地面上的陆懿鸣,早已恢复意识,他双眼眯成一道缝,暗中打量着眼前这个被他误抓来的女子。连着听了她几日的自言自语,他心头又怒又悲,只盘算着等内力恢复,第一件事情就是拔了她的舌头。
    “不过呢,你也是可怜,为什么净做一些被人追杀,欺辱的梦呢?难道这都是你受过的苦么?”想到这里,她气愤之余又有些同情,手上擦拭的动作不自觉地轻柔了一些。
    她的怜悯则让他更加痛苦,他所经历的一切,一个黄毛丫头又懂得什么?他勉力不让情绪影响自己的气息,在心中又给她记了一过。
    夜里,她最后喂他喝完一道水,便打算合衣睡下。今日,山妖的动静明显小了许多,想来明日应当可以悄悄下山了。
    她刚躺下,他便睁开了眼睛。虽然他的内力还没恢复了,但对付一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她,还是绰绰有余。更重要的是,她连日来的言语,早已将他逼到了忍耐的极限。
    这个山村女子,自以为是到了极点,不仅对他的行为指手画脚,竟然还敢怜悯他。这样一份天真无邪和高高在上,不施以惩戒,难消他怒火。念在她这几日的照顾,他且饶她不死,只将她绑了丢在这儿自生自灭便是。
    他撑起身子,朝她伸出手去。才碰到她的肩膀,她却猛然睁开双眼,反手一擒,同他徒手相搏起来。
    原来,荆柔作为猎户家的女儿,自由长在山野之中,对她来说,时刻堤防野兽近身,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此前,陆懿鸣一起身她就察觉了,她不动声色,暗中蓄力,等他伸手抓来,她便立刻反扑。二人相斗间,内力全无的陆懿鸣,碰上天生怪力的她,处处被她占得先机。
    三下五除二,他便被她用衣带反手缚住。看着他手脚被缚,瘫在地上,依然目露凶光的样子,她也怒上心头。当下,她便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提起,反手便是三个大耳刮子,扇得他两耳嗡鸣,半晌找不着魂。
    她将他一把扔在地上,狠狠说道:
    “第一耳光扇你的自私自利。匀亭姐和傅大哥神仙眷侣一般的人物,你竟然因为一己私欲就要破坏他们;第二耳光扇你的心胸狭隘。堂堂七尺男儿,眼中却只有情爱,难道世间除了匀亭姐就再没有风景了吗?第三耳光扇你的薄德寡幸,我救你一命,你竟然恩将仇报。哼!”
    看着他一张俊脸肿得如猪头一般,她心头大快,又接着抛出狠话:“扇你耳光算轻的,再敢惹到我头上,我剥了你的皮!”
    说完,她扭头便走,留下陆懿鸣一人在洞中凌乱,久久不能回神。
    另一头,蚕陵山上焦灼的众人,已经沿着线索一路找了过来。擂鼓山附近,傅铮,顾匀亭,寨主,琮蓉和阿泽五人,正一寸一寸地儿排查搜寻。
    琮蓉不知为何,这两日特别容易疲倦,但眼下这个当口,她也无暇深究。还是寨主察觉出她的疲累,便问道:“可要休息一番?”
    她自是拒绝。“不必了。咱们循着阿荆的衣角找到这儿来之后,便再没有线索。在这儿已经密集地搜了三日,还是一无所获,我担心他们是不是进了山妖的领地。”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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